“快逃吧,再晚就会被汉军生擒!” 阿布达尚未回应,便闻汉军如雷的喊杀声。极目远眺,漫山遍野皆是陷阵军将士,他们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
阿布达满心愤懑,却又似困兽般无奈,眼睁睁瞧着眼前绝境,心中明白,若不即刻撤离,唯有死路一条。
他牙关紧咬,腮边肌肉贲起,冲着武将声嘶力竭地吼道:“传令下去,凡能起身者,随我突围!”那吼声裹挟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于这血腥弥漫的战场之上回荡。
言罢,阿布达奋力挥动手中那柄饱浸鲜血的长刀,刀身寒光闪烁,恰似他眸中坚毅决绝之光。他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嘶鸣,如离弦之箭,率先朝陷阵军相对薄弱处狂飙突进。余下匈奴士兵,在生死边缘,亦爆发出最后的求生之力,齐声嘶吼着紧随其后,吼声中满是恐惧、绝望与不甘。
陷阵军见匈奴人妄图突围,即刻默契调整阵型,如迅猛猎豹将其重重围困。
陷阵军喊杀声似滚滚惊雷,“杀匈奴,保家国!”的激昂口号响彻山谷,似要将天地撼动。陷阵军士兵持枪而立,枪尖寒光凛冽,他们紧密布阵,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钢铁壁垒。
每个人眼神中皆透着无畏与坚定,一次次将匈奴人的突围尝试无情击退。长枪刺出,血花飞溅,匈奴士兵惨叫着接连倒下,场面残酷至极。
阿布达身先士卒,宛如负伤后愈发凶悍的猛兽,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落下,皆带起一片血雾,身旁汉军士兵纷纷倒地。
然而,陷阵军攻势如汹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太过猛烈。匈奴士兵在这钢铁洪流般的攻击下,如秋风落叶般不断倒下。
阿布达身旁之人愈发稀少,他深知,如此盲目硬冲,终究是死路。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在混乱战场中急速扫视,试图于绝境中觅得一线生机,哪怕希望渺茫如缕,他亦绝不轻言放弃。
倏然,他目光锁定不远处那片茂密幽深的树林。树林枝叶交错,仿若一个神秘未知的世界。或许,借助这复杂地形,他们能够摆脱汉军如影随形的追击。
阿布达不及细想,猛地勒紧缰绳,战马前蹄扬起,长嘶一声,朝着树林方向狂奔而去。同时,他急切高呼,声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往树林跑,快!”
陷阵军将领见匈奴人欲逃入树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仿若一切尽在掌控:“想跑?没那么容易!弓箭手,放箭,绝不能让他们进树林!”令下,汉军弓箭手迅速搭弓,动作整齐划一。刹那间,又一轮箭雨遮天蔽日,如黑色死神般朝阿布达等人扑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弧线。匈奴士兵躲避不及,纷纷中箭落马,惨叫连连。唯有少数身手敏捷且运气颇佳者,紧跟阿布达身后,侥幸冲入树林。
进入树林,茂密枝叶瞬间将他们与外界隔绝。阿布达深知汉军不会轻易罢休,他们恰似嗅觉敏锐的猎犬,不擒获猎物绝不收兵。
他强忍着身上多处伤口传来的剧痛,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之上,带领残部艰难前行。树枝如无情利爪,划破他们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血痕;荆棘似隐藏陷阱,屡屡绊住他们的脚步,令他们险些摔倒。但无人敢停,因为停下,便意味着死亡。
不知行了多久,身后汉军的追击声渐弱,唯有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阿布达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看向身旁仅存的几名士兵。
他们狼狈不堪,浑身血迹斑斑,眼神中满是疲惫、恐惧与迷茫。阿布达心中五味杂陈,经此一役,匈奴损失惨重,精锐近乎殆尽。他深知责任重大,必须设法回去,重整旗鼓,与陷阵军再战。他紧紧握住手中长刀,眼神中重燃斗志,仿佛在向这片寂静树林宣告,他绝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