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只蚊子飞向巨龙，像是一只蚂蚁奔向大象。

然而，这一切真的发生。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或者说，被一股无形力量无限制拉长。

巨大的长矛，弥漫的寒气，曹予的怒火，顾欢和宁子奇复杂的眼神，搅动的风云，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

而在这停止中，心跳声持续响起，战鼓般擂动。

砰砰砰，带着极其流畅的节奏感。

这是许寒烟的心跳，她从未这么靠近过自己的内心，她远离了大道，却又觉得自己此刻，无比靠近大道。

然后她闭上眼睛，身体一转，手中的法剑嗖然飞出，和泪光一起。

在闪烁中，泪光消弭，但法剑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四周的寒气陡然暴涨，天穹中云层极速搅动。

红色长矛呼啸着，朝着她碾压而来。

在高速飞行中，法剑震颤起来，汹涌的寒气飞速汇聚，化作一条近百丈长的冰霜巨龙。

法剑就是这巨龙的眼睛，暴射精光，射冲斗府。

长矛和巨龙在片刻后撞在一起。

许寒烟猛然睁开眼睛。

清脆的响声在场间响起，不是冰霜巨龙，而是巨大长矛，像是芦苇杆戳在石头上，像是鸡蛋撞上石头。

“这，这怎么可能？”

曹予目呲欲裂，带着不甘怒吼道。

然而冰霜巨龙并没有因为他的怒吼而停下脚步。

它接着前进，把巨大长矛彻底摧毁，然后发出一声震天吼叫，盘旋着撞在红色巨人之上。

没有冲天的巨响，冰霜巨龙融入巨人，像水进入沙子。

厚重的冰块在巨人身上出现，飞速蔓延，转瞬就变成冰雕。

“老牌结丹，土鸡瓦狗。”

许寒烟转身，冰雕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