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是谁？”

老教皇终于通过干涩的喉咙挤出了这一句话。

“冕下，我们是您任命的枢机啊，您不记得了？”

听到莱维安这么说，老教皇的冷汗几乎要浸湿全身。

是的，这些枢机都是自己任命，是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一个个替换掉的，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但为什么再度回想起来，自己当时的记忆那么模糊呢？

看着沉默的众枢机，老教皇内心不断地在向自己的神明祈祷，但很显然他的神明并没有回应他。

“清醒时间比预想的要快了一些。”

此时，一道冷漠的女声从一旁响起。

老教皇这才发现，在那女神圣像下，有一名正虔诚祈祷着的修女，那名修女转过身来，略带遗憾地看着老教皇：“如果你继续乖乖做梦就好了，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你走得没那么痛苦。”

其余的枢机看到这名修女也是纷纷行礼，包括坐在尾座的加西亚，众人的眼神当中都透露着虔诚和疯狂。

看着这些教徒，这名老教皇终于明白了，他们的虔诚并不是对于晨星之主的，而是对这名修女，或者说是这名修女信仰的神明。

女神，姆大陆的信仰，这一信息瞬间灌入了老教皇的脑海之中。

看着还想要说些什么的老教皇，柏妮丝带着一丝怜悯说道：“真的很遗憾，你清醒得太不凑巧了，在你掌控下的那些国家都已经脱离了你的控制，来到了女神的怀抱之下。”

柏妮丝举着提灯来到了暗夜圣庭的教皇面前，而老教皇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要么一开始就不要坠入这美好的梦中，要么就不要从这梦中醒过来，只可惜，你自己偏偏选择了最痛苦的那一种。”

老教皇的身形在梦中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他死了吗？”

加西亚语气冰冷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将他踢出了梦境，让他清醒了过来，但恐怕醒来的他也很难活下来了。”

说完，老教皇的椅子消失，原本的位置出现了一把新的椅子，在柏妮丝坐上去之后，面前那张象征着暗夜圣庭的长桌也被替换成了更加庄严肃穆，也更加精致的石质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