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扯了扯,满是嘲讽之意,却不是对她,而是自嘲。
他何时变成这样了?
那些话,一字一句,他又是怎么说出来的?
像一个理智全无的粗俗妒夫。
良久,黑沉的眸子动了动,看向仍在默默擦泪的纤细身影,艰难开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又是什么意思?
他那话不就是在明着讽她,现在她跟他那些好友没关系,是因为她还没有把他们勾到手吗?
但虽然心里清晰无比,沈昭昭还是顺着台阶下来了,这里空间太小,她也不想...再与他待在一处。
三两下擦去脸上最后的湿痕,沈昭昭回头看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沙哑,“嗯,我知道,不过池先生可以放心,我说的却是那个意思,池先生的...朋友们,我今后会好好保持距离的。”说着,看向微微蹙着眉的男人,沈昭昭移开眼神又道,“我过来不久了,就先出去了,池先生,再见。”
语落,不待他回应,便径直转身旋开门柄走了出去。
这一次,池砚没有任何动作。
等那道背影快消失至视野处,黑色的眸子才缓缓望向她。
暗影沉沉,时至此刻,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这些反常是因为什么。
他知道,他终将再次踏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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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更衣室出来的沈昭昭,则是与池砚浑然不同的神情。
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眸里兴味盎然,但转眼,这些神情又通通隐了去,望着前方似在寻找什么的明悦,迎上去,“明悦。”
明悦回头,看到方才她在女洗手间唤了几遍都没人回应的人儿,神情疑惑,“昭宝,你不是去洗手间了么,你怎么从......”说着,又望了望她的身后,眼里疑惑更深,却没问出口。
她没看错吧,昭宝好像是从男更衣间的方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