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真觉得没有人懂杳儿。
所有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向杳儿索取。
而杳儿也浑然不知,甘愿如此。
她总是嘴硬地说着与她无关的话,可她的心比任何人都柔软。
这个三十好几的汉子,跑到厨房灶下狠狠地掉了很多眼泪。
“你干爹待你真好,有时候祖母觉得他比你爹待你更细心。”王妃感叹道,“杳儿,这些天,你干爹守在屋内,一步都不敢离。”
李杳微微弯唇,把头蹭到祖母怀里,“祖母,你相信还债这回事吗?就是说前世的债,今生还?”
王妃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杳儿说什么,祖母都相信。”
“嘿嘿,”李杳忍不住笑了,“我干爹应该是上辈子欠了我的。不,应该是欠了我爹和盛家的。这辈子来还债。
祖母,您不知道吧,干爹小的时候偷了李老头子一根黄瓜,爹替干爹挨了顿打。
从此这缘分就割也割不断了。”
“一根黄瓜就要挨打?”王妃很不理解。
“是呀,祖母。您不了解穷苦的人到底有多苦。干爹为此一直耿耿于怀。这不,还了这么久的债了。”
王妃伸手刮了下李杳的鼻子,“你还笑,小调皮哦。没见你干爹的样子,这些天,都瘦了许多。”
“看到了看到了,”李杳抬起头来,“但是干爹不介意。不过,杳儿也会想办法回报干爹的。”
虽然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报,但会一直记在心里。
显然,她不知道,王正从未想过要回报。只怕让他知道了,还得生气。他不喜欢杳儿把他当外人。
盛管家回来的时候,一脸衰样。
走到院子外面,就停下了脚。
无颜看到之后,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无颜兄弟,劳您快去跟王妃和公子说一声,那伢行的人全都死了。小的刚到那里,就见许多的官兵围着那伢行。
外面也围了许多的百姓,说是那伢行被人寻仇,里头的人全都被杀了。”
无颜心跳动了厉害,“那肯定也着了火。”
“是呀是呀,”盛管家拼命地点头,“火势很大,浇了许久都没浇灭。小的看到许多具烧焦的尸体从里头抬出来。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