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也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如何不知道王仁的想头,只是终究还是接触甚少,不知王仁的为人行事,自家的生意也没有很敢叫他参了进去,不过是问过了他的意思,借着风头与上司提了两句嘴,安了个军中的闲差事给他做做,又与他再三说过了,不要借着自己的名义害人,若是出了来,他贾琏保自己的前程还来不及,势必不能保他的,非但不保,还要大义灭亲方是真的。
王仁是经历了京中王子腾、王子胜一案的,所以有个差事倒也满足的很,可是究竟这贾琏寻来的闲差品级不高,每月的月银将将吃饭,若是想吃些好酒好菜,也不过要到凤姐儿这里打打牙祭,真真叫自己去花了银子买东西吃,可是万万不能,住的地方也甚是难过,倒是不像个世家子弟能够住的下的了。再者,王仁到了这里,总要结交三五好友,出去吃个饭菜怕不能是凑凑合合的,不然总叫人嘲笑。另,他的积习难改,那赌博之业久未操持,可不就是纯纯的搁下了,论起来他也是不愿意的,且军中赌博也是正常的,他聚起来的好友也都是操持这个的,一来二去,月银花光了不算,还将他带来的银子搭进去不少。
王仁倒是不说自家不长进,跟着堕落,反倒嗔着贾琏介绍的破烂差事,害得自己损了银钱了。
又有好友与他再三的说了贾琏一家在平安州的红火买卖,倒让王仁勾起了心思,遂回来找寻了凤姐儿,与她只说自己近来手头紧张,又要吃饭,想拿几两银子应急。
凤姐儿不知其意,只知道王仁初来本地,又是刚刚上去就职的,就是贾琏来了这里也是一请请了一大帮子,所以交接些朋友也是好事,既是他说要拿几两银子,难道自己还能亏待自己的亲兄不成,只当是给吧,故此也就给了些个银子,嘱咐他不要乱结交也就是了。
王仁本来过来找凤姐儿就是来拿银子,并不是为借,遂拿了银子说了几句淡话就走,将凤姐儿的话早已抛在了九霄云外,赌了两局,倒是赢了回来不少,心里高兴,又吆喝着三五好友出去吃了一顿,赶着第二日,结果又输了银子,垂头丧气之下,赢了银子的倒是大气的搂了他出去自吃了一顿,回来又开始赌局。
就这样过了两日,王仁又与凤姐儿拿了些个银子。
凤姐儿倒是生了疑,之前也是拿过了几个银子的,这般造钱,敢是日日在外面吃酒作乐,遂与王仁说道:“哥哥结交的都是什么人物,怎么日日是哥哥请客吃饭么,可不就是纯纯叫你冤大头了,不然还是再寻了好人吧。”
王仁含含糊糊的说道:“你这个妇道人家是不懂的,譬如说我刚刚过来,如何叫了别人请客呢,敢是咱们父亲也是没有交过咱们的道理,你且拿了与我,待发了月银就攒着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