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温颂和学生们聊天的时候,忽然聊起自己博士第一年的春天。她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All hell broke loose”(天崩地裂)。
退烧之后,温颂没有回慕尼黑,而是返回了牛津。程澈也没有强求,只是对她说,一办完签证就会去牛津找她。
温颂笑笑,摇了摇头,温柔地看着他说道:“我的project快完成了,到时候我回家找你吧。”
“好,那我在家等姐姐。”程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登上前往慕尼黑的飞机。
温颂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该开心还是失落。他真的变了很多,不会那么粘着她,不会要求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也不会固执地每次都让她先离开。
他曾经说过,“我怎么可能让姐姐看着我走啊,你会伤心的”,可如今,他走得很快,甚至登机前,连回头都没有。
温颂也回到了休息室,等待登机通知。她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她可以有足够的个人空间。
回到牛津后,她很快投入工作,花了四天的时间完成了研究报告,只差最后的论文,这个项目就彻底完成了。
她一次次安慰自己,她只是最近太忙,忽略了程澈,等论文写完,她就可以多陪陪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一切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更加糟糕。
先是程澈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不知怎么了,英国领事馆的签证预约竟然排到了四月,他短时间内来不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