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饭后,司瑶陪着师父在茶室里小歇,三秀望了一眼窗外摇头嘟囔道:“他们去了大半天怎么还不回来?”
“晨霖一年多没见到家人,既回去了自然得待久些。”司瑶将斟好的一杯茶送到三秀面前,回道。
“没事找事,陪他回去见了又如何?徒增伤心罢了。”三秀依旧摇起了头,撇嘴道。
“晨霖一向乖巧懂事,他好不容易开口说想娘,就当满足他的心愿吧。”司瑶才向师父宽慰完便听到外头的嘈杂声,随即起身道:“许是师兄他们回来了,徒儿去瞧瞧。”
司瑶说着向三秀施了礼后便走出茶室,远远见到采衣正在修名的房门外垂头抹泪,便急步迎上前关切问道:“怎么了?”
“司瑶姐,都怪我,我就不该缠着大先生带晨霖回家。”见到司瑶,采衣更加自责地伏在她的肩头小声哭道。
“你这丫头,晨霖才哭累,你倒又哭上了?”不待司瑶开口,已从房间走出的修名冲采衣无奈笑道。
听到大先生的话,采衣这才止了哭声从司瑶身上起来。
“睡了?”司瑶也来不及安慰采衣,而是指了指安静的房中向师兄问道。
“哭了一路怕也累着了。”修名点了点头,轻叹道。
而后在师兄与采衣的告知下,司瑶才知晨霖并未与自己家人相聚,只远远见到一家人在院中说说笑笑必是难过自己成了多余被抛弃的人,遂回来的路上也就强忍不住伤心大哭起来。
八月十四的月色还不够圆亮,可天空无云甚是明净,晨霖倚靠在司瑶怀中望向窗外的明月一言不发,人也看着无精打采,一双哭过的眼睛到此时仍红肿无神。
“晨霖可有想过长大后要做什么?”司瑶饮下半口茶,突然冲他问道。
“我想像瑶姑娘一样成为救死扶伤的大夫,也许这世上多一个大夫便能多救一个如我这般体弱多病连累六亲的人。”晨霖回了神从司瑶怀中坐起身,奶声奶气地回道。
“志向远大,今后便更得好好学习。”司瑶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却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遂只抬手抚着他的脑袋温柔道。
“嗯,等我字认得多了,便请庄主做主拜瑶姑娘为师父。”小晨霖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稚嫩说道。
司瑶未语,只是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