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就带着两个大丫头跟着东阳侯去了老宅,她也是管家多年的当家主母了,从没想过老宅的下人居然是这样的情形。
可能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还以为他们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觉得她和东阳侯只是短暂的来住几天,这老宅最后还是归陆依依一大家子在管。
二十年的放权,看来是放得太久了。
也终归是大意了。
贺媛受伤之后,虽然陆依依一家被撵了出去,但众多的仆人也没有几个自己能信任的,于是又大量从东阳侯府、从京都调人过来,几乎是里里外外换了一个遍。
这样才觉得踏实安心了。
在京都的容云缈却傻眼了,本来她躺平舒舒服服的,府里这些事情就按照惯例、老例,又有这样一批老仆、旧人,按部就班的做着就行。
直到这人一拔一拔的调走了。
婆母这是要做什么?用釜底抽薪来考验自己?
她这婆母去老宅的时候就一副另有玄机的样子,兴奋得只差搓手手,实在不像平常的端庄持重,现在能干出这样的事儿也是不足为奇。
没办法,容云缈只得临时联系人伢子,自己开始选买仆人。
可容云缈毕竟是南安侯府出来的,宋瑛和明黛听到消息,一人给她送了一批人过来,连着卖身契和人伢子,还走了一道买卖的过场。
这样卖身契就全在容云缈手里。
容云缈收了这两批人,心里乐开了花,有祖母和母亲在后面撑着就是好啊。
当然,仆人还是要再买一些的,这样就差不多齐了。
等到贺媛的腿伤好了,她却莫名不想在老宅住下去了,虽然现在人都是自己的了。
她越在那里住,就越有似曾相识的场景、感觉,可明明贺媛以前从未在那住过。
又莫名有许多悲伤难过的情绪,令自己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东阳侯听了,由着贺媛,打算在京都另买一个宅子,贺媛用惯的人一分为二,大部分又再带回京都,新宅子里也要用人,留少部分在老宅。
为了这场折腾,贺媛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想一出是一出,劳师动众的。
东阳侯面对带着歉意的贺媛,内心的愧疚和慌张无以言表,他也想早点离开,他怕贺媛在这住着住着,有一天什么都想起来了。
如今的容云缈已经动了要接手百年世家的心思,虽然公婆暂时回来小住,可整个府里上上下下的人现在都是容云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