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李淳熙轻轻抬手,未待他言语落尽,便再次启唇:“做人还是潇洒一点的好。咱们注定成不了恩爱夫妻,即便你留在宫中,伴我左右,本宫的心性亦不会为你有丝毫改变。本宫生来便不喜那重重束缚,做不得你心中温婉贤淑的妻,本宫只会做你的主子。”
此言一出,宛如寒冰封心,彻底绝了吴庆川心中的那抹微光。
在这宫廷之中,尊卑有序,不可僭越。既是殿下金口玉言,他唯有默默领受,依礼行事,不敢有丝毫违逆。
吴庆川沉重地点了点头,心绪如灰,却仍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殿下,微臣心中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为何偏偏是沈砚?”
话音刚落,他便心生悔意,但又想冒死求一个答案。
李淳熙面容平静如水,语气淡然:“本宫知晓你心中多有不甘,为何本宫宁愿青睐一个宦官,也不愿与你恩爱。其实,本宫并非有意冷落于你,实在是沈砚此人……太过特别。”
吴庆川闻此,黯然神伤,唯有叹息。
几日后,沈砚终于现身宫中,首要之事便是赶往乾清宫向皇上复命,随后又匆匆回到景仁宫了结差事,一日之内,脚步未停,直至夜幕低垂,才风尘仆仆地赶至彤华宫。
李淳熙早就收到风声,他回来了,索性耐着性子等了又等。
怎料,他身披月色而来,脸上还带着十分明显的愈伤。
“奴才沈砚,给殿下请安。因事务繁多,来迟一步,望殿下宽恕奴才。”
李淳熙的目光落在他眼角与脸颊处的淤青上,眉头不自觉地轻轻蹙起,问道:“你这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沈砚轻轻垂下眼睑,声音沉稳:“回殿下,臣素来以德服人,怎会轻易动手?”
李淳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中藏着不易察觉的锐利:“如此说来,你是败下阵来了?唯有落败者,才会急于寻回自己失去的颜面,诸多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