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何时来的?”
顾清语轻声发问,就见沈砚缓缓走来,俯身拾起那把遗落的剪刀,指尖轻触其刃,淡淡开口:“此物如此锋利,仔细伤到了自己。”
顾清语闻言,微微点了一下头。
沈砚轻轻撩起长袍下摆,优雅落座:“我不是从正门进来的,我也不会从正门离开,除了我的人之外,没有人会知道我出现在这里。”
顾清语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您何须如此谨慎?此地既是您的私宅,理应随心所欲才是。”
沈砚不急不躁,徐徐道来:“这处宅院已有将近百年了,之前翻修过两次,耗费千金。这里几经转手,我是从一个家道中落的商贾手里买过来的,我接手之后,又耗时数年,细细整理,方得今日之貌。”
顾清语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与他共处一室,她难免紧张。
“我本没想过在京城安家,毕竟,像我这样的人,生死荣辱皆系于主子一念之间。不过,虽然我已经是没有家的人,但你不一样,你该有个落脚安生的地方。”
顾清语心头猛地一颤,听着莫名心酸。
“我之所以避开眼线,一来是因为周檀绍一直派人暗中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从你离开侯府,便有不少人跟着你。二来,这处宅子是我借人之名买下来,房屋契约上,写的都是沈明聪这个名字。”
顾清语闻言心惊,缓了缓才不解发问:“我不明白,二爷为什么要派人紧盯着我不放?”
沈砚勾勾唇:“因为他还不想放手,不想放过你。”
“不会的,二爷行事向来雷厉风行,怎会在这等事情上犹豫不决,不肯罢休?。”
“若我是他,我也不会轻易放手。”
沈砚突然回了这一句,惹得顾清语再次不安咬唇。
沈砚又笑了笑:“不管怎么样,这宅子是属于沈明聪的,与我无关。同样的,在外人的眼里,你也和我毫无关系。我不会让我自己,坏了你的名声。”
顾清语这才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她微微一笑,继而感慨道:“我从前并不知道,您为我做了这么多……”
终于,顾清语鼓足勇气问出了那个禁忌的问题:“你就是沈明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