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她便听到了一阵颠鸾倒凤声,鹿苒鄙夷的看了那晃动的大床一眼,便拿出一包鹤顶红小心翼翼涂在茶壶壶口处。
听到床上的动静渐渐小了,鹿苒匆匆将桌上掉落的粉末擦干净,闪身出去。
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听见屋内有走动声,打开一条门缝,便瞧见男子衣衫半解搂着女子到桌前倒了杯水。
看着他端起茶杯仰头喝下,鹿苒激动的浑身颤抖,眼睛死死盯着男子的喉结,只等他咽下她便能安心回去了。
可男子没急着咽,而是一把抓住身旁女子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茶水从二人嘴边溢出,但也有不少被二人吞下。
见此,鹿苒抿了抿唇,眼含歉意的看了那女子一眼,随后转身回了屋。
回去后,鹿苒紧张的捏紧被褥,睁着眼睛睡不着,可一夜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看着手中残存的药包,想着可能是太少了没起作用,她今夜再去一次便是。
可她还没再次行动,便被父亲打了一巴掌。
看着父亲身后低着头,心虚扣着手指的知遥,再想到平安无事的二伯,鹿苒瞬间明白了,她的药被掉包了。
她被父亲失望的看了一眼,骂了句恶毒,便被禁足在这院子里,伺候她的人也全都换成了父亲的人。
这几日母亲曾来看过她,母亲温声轻声劝她算了,让她放下。
可鹿苒依然低垂着脑袋,什么话都没说,她放不下,不止是为了给知意姐姐报仇,更是为了那群一卷草席从二伯院中抬出的女子。
为了不让她那未过门的二伯母跳入火坑,也为了府上其他女子不用再被二伯迫害。
她一定要杀了他,除了这个人渣。
母亲见她一脸倔强,干脆掰过她的脸,声泪俱下,道:
“小苒,算母亲求你,放下,好吗?为了我,为了你尚在襁褓中的弟弟,你就这样本本分分长大嫁人,好不好?”
鹿苒这时才发现,母亲憔悴不少,脸上多了几道皱纹,人也消瘦不少,身上的衣服都不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