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一直站在车门口看着刘飞,大成也回敬了军礼,直到看不见才放下手臂。刘飞的举动大成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刘飞的举动让大成又热血沸腾了一次,甚至有点后悔退伍。对刘飞的这种感觉只有当过兵的人才能真正感觉到它的意义,他的战友情义。一个军礼普通人见了,只是感觉那是礼貌,打个招呼而已。可是对于军人来说,那是至高无上的崇高敬意,那是无言的心灵感应和碰撞。无论你们是否是同一个兵种、是否是同一个部队、是否曾经相识,他们就像血缘一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他们心心相惜,情同手足。
大成没有马上回到车厢,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插曲中没有恢复平静。而就在他和刘飞互敬军礼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站在他的身后,目睹了这一切,而大成完全没有察觉有人在窥视他。当他放下手臂的时候,那个人转身回了车厢。
大成回到车厢,就看到一位身着深灰色正装的老者,花白的头发,一副黑色宽边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仍然目光如炬,足可以看穿每个人的内心世界。看坐姿和神态即可断定,这位老者身份不凡。他一定是刚刚这个站上车的。
大成扯了扯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注定这一路要站到目的地。他不能和一个比自己父亲年龄还要大的人要座位,他从餐桌上拿起自己的水杯刚要转身,拿杯子的手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握住,他诧异地回头,正好和美女那双清泉般的黑眸对上,拿着水杯的手不禁抖了一下,眼睛里满是疑问。
女孩的脸一下红到耳根,慌忙松开手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是想让你坐会,你已经站了六七个小时了,我站会。”女孩说着站了起来,她也不想让老者站着。
“没事。我到门口抽根烟。”大成拿着水杯到了门口,他不会吸烟,说抽烟只是一个借口,他不能让一个女孩站着,就当兵这些年训练的体质站几个小时根本就不是事。他喝了一口水,又想起了刘飞和秀秀。
“验票了!验票了!”这已经是第四次验票了。
“你的票不是有号吗?怎么还站在这里?”列车长佯装不知道地不解地问。
因为现在的大多数农民工都穿迷彩服,大成的这身迷彩服已经褪色的发白,看不出和所有农民工有什么区别,大成给女孩让座的时候,列车长把大成看成是农民工。天天跑车什么人没见过,有的男孩子为了讨女孩欢心,有话没话地故意和美女搭讪的,也有故意帮助美女提包包的,还有故意制造事端反手帮忙的,反正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所以列车长把大成也看成那类人了。真是天天往外走,好戏天天有。现在的年轻人有时候还真是奇葩,但是从现在开始列车长对大成有了新的认知。
“噢,有人坐了。那我就站着吧,总要有人站着的。呵呵。”大成不以为意地憨憨地呵呵一笑,轻松说道。
刚才那一幕,列车长看的真真切切,所以列车长对大成有了好感:“你到哪里?如果方便可以到餐车找我。”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作牌。欧阳贺枫,列车长。
“我到A市,很快就到了。不用麻烦了。谢谢!”大成还是非常感谢列车长的。
“到A市还要三四个小时呢,你现在过去吧,我验了票就过去。要不然你就等我,这是最后一节车厢了。”列车长还是执意让大成过去坐坐。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啦,呵呵。”大成不好意思再拒绝,满是感激地笑着说道。大成有着山里人的诚实,更有军人的威武、气质。
列车长继续验票,到了大成的位置,列车长特别注意了一下大成的座位,被一位花甲老者坐着。
“老人家,你这可是站票啊。”
老者双眸深邃,似乎看出列车长的意思:“是那个小伙子让你过来说的?”
“如果他想坐,还需要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