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听闻消息后,匆匆忙忙地出门跟上前方的人群。
一路小跑着赶到牢房时,只见吕明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已然没了呼吸。
毕忠良见状,顿时怒不可遏,瞪大双眼,满脸涨红地质问在场众人:“是谁开的枪?给老子站出来!”
这时,一个特务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地举起手来,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一般:“报告……是我开的枪。”
毕忠良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大吼道:“谁他妈允许你开枪的?啊?谁让你们这群饭桶随便开枪的!”
那名特务深知自己犯下大错,像吕明这般重要的犯人,活着远比死了要有价值得多。
此刻面对毕忠良的雷霆之怒,他吓得浑身发抖,脑袋低垂着,根本不敢抬起头来辩驳半句。
事已至此,无论毕忠良如何咆哮,都已于事无补。
他环视着围在周围的一众手下,失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废物!”
骂完之后,便气冲冲地一甩袖子,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牢房。
与此同时,唐山海也缓缓从吕明身旁站起身来。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确定吕明确实已经死亡之后,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定,暗自松了一口气。
而在米高梅二楼的包间里,气氛则显得相对轻松一些。
唐山海微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向坐在对面的陈恪敬去,并诚挚地道谢:
“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出手相助,才替碧城解了围,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恪将吕明的照片还给唐山海,“这件事情还没完,这个围还需要你们自己解。现在毕忠良肯定是要给上级一个交代,一是继续吕明,他已经知道吕明的老婆被关在监狱里可以顺藤摸瓜,二就是出现一个新的嫌疑人,让他快速地了解案情。”
唐山海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新的嫌疑人?”
一旁的陈恪连忙解释道:“没错,我刚得到消息,昨天他们把监狱里的那个于胖子给抓走了。
不过,据说这个于胖子有点来头,再加上又没掌握到确凿的证据,最后只好把人给放了。”
听完陈恪的话,唐山海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门道,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只能让他来充当这个替罪羊了。”
陈恪附和着说:“是啊,实际上毕忠良早就想着赶紧了结这件事。所以呢,就得想法子让于胖子自己露出一些破绽,比如制造出他畏罪潜逃的假象。”
唐山海再次颔首,表示认同:“嗯,我明白了。”
次日,在飓风队的一处隐秘据点里,唐山海面无表情地看着陶大春,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道:“吕明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陶大春先是一愣,随后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样一来,你们暂时应该算是安全的了吧。”
唐山海却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回应道:“毕忠良的调查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现在这件事已经泄露出去,成为既定的事实。必须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只有这样,咱们的嫌疑才能够被彻底洗清。”
陶大春急切地追问:“那你可有想到什么好法子吗?”
唐山海面色凝重地说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名叫于胖子。这家伙嗜赌成性、痴迷玩车,更是贪恋女色,整日里花天酒地,早已欠下巨额债务。
可他却不以为意,只因他那二叔乃是汪伪政权核心人物身旁之人。这于胖子便依仗其权势,肆意挥霍公款,毫无顾忌。此次事件,他亦是重点嫌疑人之一。”
陶大春一听,瞬间心领神会,眼神一闪,回应道:“您的意思是,想要我将罪名转嫁到他身上?”
唐山海微微颔首,压低声音继续吩咐:“不错,你需精心策划一番,营造出此人因畏惧罪行败露而仓皇出逃,最终绝望自杀的假象。如此一来,便可混淆视听,转移众人视线。”
陶大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明白了,此事包在我身上。”
待唐山海转身离去后,陶大春当机立断,迅速召集手下人马,并下达命令全力搜寻于胖子的下落。
没过多久,手下便传来消息,称已在一家喧闹嘈杂的赌场中发现了于胖子的踪迹。
陶大春毫不迟疑,乔装打扮一番后混入赌场之中。
只见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正在牌桌上鏖战正酣的于胖子。
随后,他不动声色地示意几名手下悄悄靠近于胖子所在的桌子,并与他们暗中交流眼色,定下计策。
一切准备就绪后,陶大春的手下们纷纷落座在于胖子那一桌。
几人配合默契,开始联手设局。起初,于胖子手气尚佳,接连几把都小有斩获,不禁喜形于色。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局势逐渐逆转,于胖子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少,直至最后输得精光。
此刻的于胖子已然杀红了眼,完全失去理智,他瞪大眼睛,满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
小主,
“哪位朋友行行好,借我点钱!只要给我些本钱,我定能回本!等我赚回来,必定以五分利息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