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俯下身子,关切问道:“醒醒怎么了?怎么慌乱不安的样子?”
说着还抬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语蝶,也是一副慌张犹豫的样子。
还未等醒醒岔开话题,忽然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
“拜见周大人,拜见云熙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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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翎拉起醒醒的小手,注意到了她不自然的神色,直起身来对来人笑道:“方大夫不必多礼。”
方觉夏谢过后便起身走过来,淡淡道:“醒醒的发簪落下了。”随后伸出手掌,里面躺着一支发簪,就是醒醒丢的那一支金镶珠翠挑簪。
醒醒快速抬眸瞧了一眼,方觉夏已经又将木质面具戴好了,还是平常那副模样。
她浅浅行了一礼,笑着道谢:“多谢方大夫,有劳了。”之后挪过去伸手拿过发簪,因着距离近,竟看见了先前从未发现的伤疤。
和方觉夏左眼处的伤疤别无二致,坑坑洼洼,扭曲蜿蜒,从掌心蔓延至手腕,钻进衣袖,像一只长满脚的虫子。
醒醒小手一抖,发簪差点儿掉在地上,她赶紧低头,小步子挪回了姜翎的身边。
姜翎和周景安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对视一眼,周景安扬起笑来:“方大夫这些日子以来医治醒醒辛苦。”
“是啊,醒醒看着精神好多了。”姜翎也附和。
方觉夏低首敛目,“这是在下分内之事,醒醒的病已经医好了大半,只需再有一个月便可基本好了,之后便是注意休养即可。”
姜翎听后惊喜的笑了,“方大夫妙手回春,我先在这里谢过方大夫。”
方觉夏说不敢,推说还有事便回了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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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夕阳只剩下一个边,透过窗棂的缝隙照在方觉夏的左眼上。
那周边的皮肤扭曲萎缩,连成一片,实在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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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夏将面具放在一旁,眯眼看了眼夕阳,呆坐片刻,起身从床边的木柜子里拿出一幅画。
画纸并不怎么好,虽说保存的主人很是用心,但是上面折痕、划痕很多,很明显就能看出经常被人拿出来翻看。
上面的画作也不是名画,没有什么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只有两位小小少年。
一位身量高大些,站在左边,笑意浅浅,长相虽算不得俊朗无双,但也算清俊。
他的旁边站着一位少年,身量只到他的肩膀,偏瘦弱,却是一张十分清秀可爱的面庞,歪头笑着,明媚如阳。
方觉夏轻轻的抚着画卷,十分小心。
因为画卷上小少年的脸庞已经出现了许多裂纹,他怕自己太过用力而使得画卷开裂,他就再也看不清弟弟的笑容了。
夕阳的最后一抹亮丽洒在画卷上,照在了少年明媚的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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