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对她的禁锢,转而躺在她身边,望着天花板上的灯芒。
她心底里松了口气,但依然没有睁开眼。
就当沈意浓的意识快要与周公相会,迟屿好像在说了什么。
声嗓黯哑,带有磁性的气泡音,好听到耳朵快要怀孕。
但她听得迷迷糊糊。
他好像是在说一切他都能处理好,让她放心之类的车轱辘话。
迟屿自顾自话地说了不少,再侧过脸看沈意浓的时候,她已经呼吸均匀,沉沉地睡着了。
他本来应该是恼的,但看到她近在咫尺,忽然就不恼了。
毕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可不是时常都能有的。
万一把她吵醒,她又嚷嚷着让他出去,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迟屿侧躺过来,用手臂当做枕头,亮晶晶的黑眸里澄着欢喜,这些无法抑制的心动轨迹,都在印证着——
他喜欢沈意浓,他此刻正在为她心动。
“意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母亲的死不是因为你,跟迟春盛闹僵也不是因为你。”
“他迟早会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为了等这一天到来,我将赌上我所有的荣誉,包括我这条命。”迟屿唇角弯起弧度,眼仁里全是沈意浓的侧颜。
他伸出骨节分明又带有薄茧的手,轻轻牵起她的,十指相扣。
不知不觉间,他也来了困意。
再醒来时,是凌晨2点13分的手机震动。
迟屿生怕吵醒沈意浓,小心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扉出去,才将电话接起来。
掌心中的潮热尚未褪去,令他莫名心安。
“一级警戒状态,立马归队。”
“中尉迟屿,收到。”
他挂了电话,看了眼沈意浓所在的主卧门扉,恋恋不舍地杵站几十秒。
然后快步走到开放式厨房,找到便签条后,写了张贴在冰箱上。
出了公寓,迟屿找到隐匿在车棚里的黑色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