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莲痛得满地打滚,先是咒骂着宁远侯府都是畜生,连端亲王妃的妹妹都敢谋害。

见宁远侯夫人无动于衷,她又改了哀求,不住地伏在地上磕头,只求宁远侯夫人能放过她。

最后哀求也不奏效,她便开始求宁远侯夫人给她一个痛快。

到得这一刻,奚应莲才生出无尽的后悔。

与这蚀骨的痛比起来,被关在屋子里禁足哪算得上惩罚。

她后悔,不该为了解禁就重新勾搭谢文渊,以至于如今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谢府宰割!

“住手!”

奚应莲绝望痛苦得恨不能咬舌自尽之际,姚轻黄终于带人闯了进来。

先前是师出无名,如今皇帝已经对谢文渊的死盖棺定论,奚府若还不将奚应莲讨回去,只会让人戳脊梁骨骂。

宁远侯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见了姚轻黄非但没有住手,反而接过下人手中的棍子,往奚应莲背上狠狠抽了两下。

她虽是妇人,力气并不大,可气愤之下动手,威力仍旧不容小觑。

奚应莲被抽得仰天歇斯底里痛嚎两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后两府如何交涉不为人知,只知道奚应莲浑身鲜血淋漓被抬出宁远侯府,两家也不复原本的姻亲之谊,终身老死不相往来。

夜间,姚轻黄派人给奚应芷传了话。

奚应莲虽然性命无碍,可下身却被猫抓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

这也罢了,左右是皮肉伤,好生将养一段时间总能好转。

最严重的是腰上被宁远侯夫人打伤的那一处,竟是将她整个腰椎都打断,当时虽然没什么,回府请了大夫诊治后方才知道日后奚应莲都站不起来了。

便是姚轻黄也忍不住唏嘘。

奚应莲当初求着要去宁远侯府当说客,不过是为了解禁,好日后不再困于一间小小的房子。

可如今,哪怕姚轻黄不再罚她禁足,她也去不了别的地方了,仍旧只能困在屋子里,甚至连下床都做不到。

可奚应莲也只能认下,这公道却是讨不回来的,谁让她的话正是害了谢文渊丧命的罪魁祸首呢?

奚应芷听了这话,却是想起前世。

前世,奚应莲就是因为得罪了奚应雪被施以猫刑,重活一世兜兜转转,竟还是没逃开。

难道这便是命运?

若真有命运这一说,那她的命运呢?

这个猜想让奚应芷忍不住心中发毛。

不过转念想起,前世害死她的谢文渊如今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来害她了,她心中的惶恐又没那么深了。

她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第二日,董慧却来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