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璋如果没有中毒,那么前几日他在军营之中闭门不出,又不接见任何人,就很有可能是用于迷惑别人的烟雾弹。
至于他想迷惑的到底是谁——
看到自己身上拇指粗的麻绳,答案不言而喻。
她暴露了?
不,不可能。
秦雪莹深深舒了口气,竭力保持着镇定。
好在这样的事情并非第一次发生,秦雪莹自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定然是因为别的原因,说不定是奚应芷说了些什么。
“王兄为何如此对我,难道是王嫂对您说了些什么?其中定然有误会。”
裴如璋兀自摩挲着奚应芷的脊背没有开口,直到秦雪莹现出明显的慌乱才凝眸道:
“本王原是想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也好全了这几年的情谊,你既然冥顽不灵,本王也不必顾念旧情了。”
他语气称得上温和,秦雪莹背后却陡然生出一阵寒意,“王兄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是担忧王兄接连几日没有回府,特意去奚府找王嫂要她陪我去军营探望一趟而已,这又犯了什么大错?我好歹也算是功臣之后,王兄如此冷漠就不怕寒了军中将士们的心?”
“功臣之后?”裴如璋眼底闪过一丝讥嘲,看向她身后刚刚入内的藏风。
“查出什么来了?”
藏风将一个布包呈了上来,还未开口,孙姑姑就脸色大变。
“秦姑娘房中并无什么不妥,卑职在孙姑姑屋子中找出这样东西,请王爷一看究竟。”
裴如璋眼神不带一丝温度,“文星呢?”
藏剑忙道:“卑职已经命人去军营请文大夫了,如今应该快到王府。”
裴如璋不置可否,视线重新投到秦雪莹身上。
但见她满脸情真意切的义愤和不明所以,略一沉吟又看向她身边的孙姑姑。
除了方才一瞬间的惊诧,而后孙姑姑脸上再也没有什么破绽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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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两人的反应,倒是看不出谁是真正的主谋。
不过这都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分辨不出,那就全杀了。
至于什么恩情什么寒心,他连自己的亲娘都能送去皇庄,又怎么会在乎秦雪莹这个明明白白对他算计的人。
他所有的责任、柔情、顾虑,尽数灌注在奚应芷一人身上,也唯她一人而已。
秦雪莹与他相处多年,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出了他身上浓烈如有实质的杀意。
“奚应芷,我父亲曾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我更是与王兄相伴多年,他对我尚且如此薄情冷漠随时可以斩杀舍弃,更不用说你了!”
奚应芷本就僵硬的身子更僵了,下意识想起身坐到别处去,却被裴如璋掐着腰硬生生抵着。
男人眼神带了威胁,“你当真怕本王?”
奚应芷抿唇,没好气地瞪他,“两句话就能被人挑唆了,在你心中我就这么蠢?”
裴如璋眼底透出愉悦。
有一个妻子的滋味,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