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虽然说着恕罪,实际上却没有多少歉意:
“更何况我不如姐姐有嫡女风范,见着这样的大人物,早就怕得魂都飞了,只敢事事顺着郡主,哪还敢说些什么话?”
奚应雪仍旧冷冷地打量着她。
她知道奚应芷在撒谎,可她却没有办法做些什么来惩罚她的巧言令色。
今日之事,她恨不得掩一辈子不让旁人知道,自然也无法大张旗鼓处置奚应芷。
况且就算被人知道,奚应芷的所作所为也是无人指摘的。
毕竟静仪郡主之嚣张霸道人人皆知,哪怕知道她吃了亏,众人也只会叹她倒霉。
或许还会怪她蠢,自己主动惹了静仪郡主的厌恶,绝不会去怪一个庶女为什么没有在静仪郡主面前挺身而出护卫自己。
所以这个亏,她只能咽下去。
可偏偏,她不甘愿!
奚应芷察觉到她的视线像毒蛇的信子一寸又一寸地舔舐过自己的皮肤,像是在打量什么猎物一般,心中缓缓生出警惕。
她是从来不忌惮以最大的而已来揣测这个嫡姐的。
“二妹妹,你既然如此惧怕静仪郡主,不如你禀了父亲不再念书如何。
作为庶女,你在家学些刺绣和侍奉人的功夫便尽够了,实在不必来书院出这个风头。”
奚应芷浑身血液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可笑,真可笑。
奚应学是不是忘了,她能来麓山书院念书,靠的到底是谁了。
如此急着卸磨杀驴,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小肚鸡肠。
“多谢大姐姐关心。”奚应芷似笑非笑,语气却带着刺:“我虽然惧怕郡主,可郡主却不曾刁难我,若是为此退学只怕父亲要追根究底地发问。
我怕我言多必失,说错了什么话,或说多了什么话让人误会郡主是欺凌同窗之人,反而坏事。所以退学之事,还是作罢吧。”
奚应雪脸色顿时无比难看。
奚应芷这是在威胁她,若是逼她退学,她便要将自己在学院被静仪郡主羞辱的事情宣扬出去!
她何等爱惜名声和脸面,这一招,算是掐中了奚应雪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