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听了岑浩的话,不由得想起赵大夫。老妈一直念叨了一辈子,总想生二胎,可是身体不允许,这是她一生的遗憾。岑浩见丽丽眼圈儿红了,觉得孕妇都很敏感,就劝丽丽还是去卧室躺下休息。
“我想起老妈说,她想生一对龙凤胎。那我不就弟弟、妹妹一下全有了?” 丽丽破涕为笑了。
乌达尔进门,见杰伦也在,但弟弟乌索 托斯卡和杰伦正聊得很开心,就没说什么。电视转播开始的时候,乌达尔、丽丽和岑浩、莺莺一起举起了酒杯。
乌达尔走到卧室,从墙上摘下他的鼓,他们走出房间,来到庭院,月光洗刷了天空,像展开了宝石蓝的背景,乌达尔跳起传统的干达族舞蹈,丽丽坐在椅子上看着丈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莺莺和岑浩也跟着节拍跳起来,他们自己都说不出来他俩跳的是什么舞,但他们显得很开心。杰伦跑到乌达尔身边,跟着他的舞步扭动着他还嫌稚嫩的身躯。
丽丽回头看见乌索 托斯卡呆呆地站着,她想想,站起身来走到乌索身边。乌索明白丽丽是想和他一起跳舞,但他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跑过去站到乌达尔旁边,尽力跟上乌达尔的节奏,尽力扭动着他的身体,丽丽开始为乌索 托斯卡鼓掌,为所有跳舞的人鼓掌。
入夜,乌达尔和丽丽睡在卧室里,丽丽自己睡在床上,乌达尔睡在地板上。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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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达尔,马上就到九八年了。我都担心我回不了北大了。生完孩子,还不得在这里照顾,莺莺还总说我会生个双胞胎呢。”丽丽念叨着。
“是吗?让我来听听。”乌达尔从地上一下蹿起老高,俯在丽丽的肚子上听了老半天。
“你快去躺下吧,医生都只能猜测,你的耳朵咋那么灵呢?”丽丽推乌达尔一把,让他赶快躺下。
“我听到了,两个小子在踢球呢。”乌达尔咧着嘴笑。
丽丽听了丈夫的话,嗤嗤地笑。
“竟想美事吧你就。”丽丽笑着怼了乌达尔一句。
“丽丽,岑浩说乌扎托在蒙巴萨干活很卖力,也很有指挥能力,跟着他一起去修铁路的族人都很听他的。只是有一件,他又看上一个女人,说是要娶回来。唉,我这个兄弟啊,真不让我省心。”乌达尔说道,显得很烦躁。
“你说起这个我倒想提醒你另外一件事,今天乌索 托斯卡戴的假发你觉得好看吗?”丽丽问。
“你怎么搞的,我跟你说乌扎托,你偏跟我说什么假发,你真是的。”乌达尔说道,双手垫在脑袋下面,嘘出一口气。
“我是跟你说,乌索 托斯卡今天跟我说,他本来想假发要留到结婚时才戴。是听你说了一句,说今天是比结婚都更高兴的日子,所以就把假发戴上了。”丽丽语气很委婉。
乌达尔又是一骨碌爬起来,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
“我早该想到,乌索 早就该娶妻了。”乌达尔说道,丽丽感觉到丈夫很自责。
丽丽心情很复杂,她知道乌索 托斯卡的病很难治愈,与他结合的姑娘要承担风险,还要担起照顾他的责任。但丽丽也知道,按照村里的传统,只要乌达尔拿出十头牛就能为乌索 托斯卡娶到一个姑娘,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