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倒是推上我啊,怎么就您自己走了呢?”余震又是一脸的不高兴。
“你还是跟你老爸在家吃饭吧,我出去找找。不会有事的。”吕一鸣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爸,咱俩快点儿吃,吃完马上出去找。”余震像是在命令着他老爸。
一鸣一路看着成都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看着春熙路上那些藏族同胞和市民一起跳着锅庄。他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心想:咱们怎么也跳不出人家的民族特色。他看那些汉人跟着跳,怎么看怎么别扭,就不是那么回事。他迅速在围观的人群中搜索着,并没有老爸的身影。心里越发焦急起来,自己还真不知道老爸平常都喜欢去哪里。他想打电话问问儿子吕程,心想:还是算了,再找找看吧,别闹得一家人都人心惶惶地。
老爸是不是又开始犯迷糊了,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他想起医生给他说过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几个阶段,他对未来充满了担忧。记得医生说有些曾经在学术领域有着卓越成就的大学问家,在年老后也难逃精神疾病的困扰。
吕一鸣深知,人生的轨迹充满了不确定性,谁也无法预测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但他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老爸有这样的病,他说不清是为什么。
他开始更加珍惜当下的时光,想着找到老爸就跟他说,给他买了拼图。他在网上查了,说是患有智力障碍的老人要多动手。他在积极地寻找方法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挑战,比如让老爸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与家人和朋友保持密切的联系、可他想不出该怎么让老爸不断学习新的知识,毕竟那样才是真的用脑。
吕一鸣越是寻求各种办法,他内心的担忧就越难以排解。当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掌控一切时,从不落泪的他悄悄地揉揉眼睛。他仍然坚信,家里只有他能做到,让老爸干什么老爸就干什么,老爸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小孩儿了。老爸也最听吕程的话,以前看着爷孙俩那个亲热劲儿,自己还有点儿嫉妒儿子。现在再看老爸,怎么觉得他对吕程都谨小慎微地呢?他现在希望老爸像以前那样指着鼻子骂自己,可老爸不再骂他了,而是看见他就有意避开。
成都,号称天府之国,吕一鸣觉得就是吃的东西多。他想起群莉很爱吃零食,嘴里总不闲着。他在树下站定,晃晃脑袋:我怎么又想她了,老爸不是说了吗,我的媳妇只有一个,那就是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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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往前走,这里的生活节奏就是慢,要不怎么都说:“少不入蜀”呢。年轻人来到这地方,像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变得慵懒起来。
街头巷尾,打麻将的声音不绝于耳。无论是在茶馆里、公园里,还是在居民小区中,都能看到人们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打着麻将,背后还围着一群看客。打麻将的边打边聊,看客们更是聊得欢,常常会有牌桌上的人听别人聊天走了神,出错牌,然后怨天尤人。有人打麻将纯粹为了消遣,也有人是为了结交朋友。当然赢取一些小钱,对他们也是他们最安逸的事情。打麻将是成都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可群莉 娘就从来不打麻将,吕一鸣想,这也真的难得。要说起来,群莉娘这些年的确不易,但在吕一鸣看来,没有邱枫帮忙,群莉家的几个孩子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除了打麻将,喝茶也是成都人生活中的一大乐趣。成都的茶馆都在街面上,档次低的茶馆占绝大多数。吕逸飞刚来的时候,常常和余晖一起推着余震去茶馆,在那里一坐就是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