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接到老爸电话,听说老爸这次来非洲是和舅舅赵凯一起,心里高兴但也为舅舅担心,她想舅妈一定很为此担心,想打电话过去安慰,长久以来都没怎么和这位阔太太接触过,连电话里都很少讲话,她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过去。她竟拿这件事问莺莺,莺莺笑了。
“丽丽,我觉得你老爸说的对,你不能被这里改变了,真的那样,你就和外面的世界绝缘了。”莺莺说道。
“莺莺姐,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但是,你想过吗?到东非来的白人,几百年前就想把这里变成白人国家,现在呢?他们在和我们这些黄种人争夺援助非洲的实惠。想尽办法来挤压我们援非的份额,我们还总是被污名化。可他们欣赏这里的新鲜空气,绿色生态,自然,却厌恶原始,要改造人种。”丽丽的语调像是在做辩论一样,严肃、不可争辩。
丽丽的态度让莺莺有些意外,她也从没见丽丽发脾气,不知她今天是怎么了。她也从没听丽丽谈论过政治。好在现在是在丽丽的宿舍里。
的确如丽丽说的,西方老牌的帝国主义曾经是这里的殖民者,他们会用他们的先进来改造这里的落后面貌吗?
乌干达,这片靠近赤道的东非土地,被丘吉尔称为“非洲明珠”。但这颗明珠也曾经蒙尘,饱受宗教暴动的蹂躏。在殖民者的操纵下,不同信仰的部落之间相互残杀,鲜血染红了大地,无数无辜的年轻生命惨死在浩劫中。
那是一段黑暗的历史,殖民者利用宗教的差异,挑拨部落之间的关系,煽动仇恨和暴力。他们提供武器和资源,让部落之间陷入无休止的争斗,而自己则坐收渔利。
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人们失去了亲人和朋友,家园被摧毁,生活陷入了绝望。妇女和儿童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他们遭受着饥饿、疾病和暴力的折磨。
乌干达人民并没有屈服于命运。他们奋起反抗,团结起来,为了自由和尊严而战。经过漫长而艰苦的斗争,他们终于摆脱了殖民者的统治,迎来了和平与独立。现在的乌干达共和国应该是个年轻的国家,从六十年代独立到九十年代,不过短短三十年,一些宗教的邪恶势力还在蠢蠢欲动。而原住民毕竟是与猛兽作战的民族,他们不惧怕流血牺牲,这也令西方殖民者胆寒。
如今的乌干达,虽然已经走出了那段黑暗的历史,但宗教暴动留下的伤痛依然存在。人们铭记着过去的教训,努力促进不同宗教和部落之间的和谐与包容,希望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可离法治社会还相距甚远。
“你相信西方的白人能用他们的文明同化这里吗?他们能用他们的高科技把这里变成文明的都市吗?就拿内罗毕和坎帕拉比,你觉得哪里更安全?”丽丽简直是用质问的口气在问着莺莺。
莺莺以一个中医的思维提醒自己,丽丽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自己不能跟她硬碰硬。
”丽丽,你是北大的高材生,姐姐我可回答不了你这麽高深的理论问题。我想跟你说说蒋树的腿伤,你现在有兴趣听吗?“莺莺依然微笑着说道。
丽丽显得不好意思了,在北京,在北大,她经常这样和同学,和吕一鸣这样的朋友像刚刚那样地交流,记得在即墨海鲜他们为了美国大选的事争得面红耳赤。想想她抱歉地笑了。
”莺莺姐,不好意思,我大概说的太多了。好些都是之前听乌达尔讲给我听的,其实我真的是想不明白。啊,你说说,蒋树的腿怎么样了?“丽丽脸上微笑着,那笑中有一丝羞愧。
”你说的有道理。你记得你生蒋树时经历的危险吗?我可是忘不了。那时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失血过多,担心你需要在那里输血,你知道这里输血风险很高。你命真好,你老爸来的是时候,如果不是他及时把你送到坎帕拉的医院,你大概真的会送命。“莺莺沉吟了一下,慢慢坐到丽丽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