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室两厅。”乌达尔说道。
丽丽心一沉,想问,你一直住在北京,这边租那么大房子不浪费吗?可她没问出口。这时候,丽丽才知道早茶,是吃饭,也喝茶。喝茶这件事,在北京一般是家里来人时才会想起来。她喜欢喝北冰洋汽水,夏天还喝绿豆汤,在丽丽看来,喝茶是老年人喜欢的事。
吃完饭,乌达尔带丽丽去逛白马服装城,说是服装城,鞋、包包、帽子------啥都有。但真的是“打货”,一般不零卖的。这里的人训练有素,看看丽丽都又埋头干自己的,见到乌达尔就问:“想拿点儿什么?”
丽丽只能跟在乌达尔身后,亦步亦趋。不一会儿他的两只旅行箱就撑不下了。他又从一家摊位上拽了两只得瑟袋,走到一家店,对女老板嘀咕着,意思是买了你家这麽多东西,送一个包包吧。老板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乌达尔于是在一堆包包里挑选着,不时拿起一只包包问丽丽:“这个怎么样?喜欢吗?”
丽丽觉得眼花缭乱,好几次都对乌达尔说:“还行。”不想,乌达尔把那些让她犹豫不决的包包都装进了得瑟袋,往肩上一扛。另一只手拉着旅行箱,示意丽丽也拉上一只旅行箱,两人一起走出了服装城。身后是一阵的吆喝:“再来呀。”
到门口,乌达尔打了的士,“坐了一夜的火车,你太累了,今天先回去吧。”乌达尔说道。
丽丽想,你都打车了,还问我,假惺惺地。她觉得现在一点儿也不累。但她没言语,的确,拿着这麽多东西还能去哪儿。不过,她不后悔坐火车,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从车窗里看到的是满眼的绿色,第一回体会了作文里常写的“绿油油地”。
上了的士,她本来想看看广州城,这算是先浏览一下,可是一坐到车里,眼睛就不听使唤了,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从眼前晃过去,她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她觉得有人在拽她,睁眼一看,乌达尔已经站到了车下。她揉揉眼睛,急忙下了车。这时从乌达尔身后闪出一位黑人妇女,虔诚地向她躬身一揖。乌达尔忙着从后备箱里取出得瑟袋,也不介绍这黑人女子,丽丽觉得尴尬。
女子直起身子,用生硬的汉语对丽丽说:“欢迎你,我的主人。”说着对丽丽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丽丽感觉头一阵眩晕,不自觉地靠在了乌达尔肩上。丽丽不知道,这时候一双辣辣的目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是吕一鸣。他已经等了好久,这时他不由分说地跑过去,一下挽住丽丽的胳膊。
“怎么了?是不是坐了一夜火车,累了?”吕一鸣压住心中的怒火,他想,乌达尔不会对丽丽做了什么吧。
蒋丽抬眼看是吕一鸣,“你早就到了?”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