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存在感实在是太过强烈了,虎杖忍不住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还是胀相的脸。
对于虎杖来说,他大部分时间都没办法理解胀相的脑回路。
这个人和东堂很相似,一样的喊着兄弟,一样的固执。明明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却又擅自将虎杖纳入了他们的大家庭里面,说着虎杖还有其他九个哥哥呢,简直意义不明。
然而唯独现在,虎杖没办法去干净利落的撇清关系。
胀相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豆大的泪滴砸在虎杖的脸上。
他看上去太难过了,甚至能感受到轻微的颤抖,好像让虎杖感到痛苦全都是他的错。可是同时他又太开心了,好像只是虎杖睁开眼睛看着他,就足够让男人感到满足了。
即使虎杖从未承认过胀相兄长的身份,胀相也依旧不求回报的为他奋战。
那温热的泪珠让虎杖的头脑冷却下来,他突然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了。
“别哭啊,你不是大哥吗。”
“哭得那么厉害,弟弟肯定会担心吧。”
“谢谢你,悠仁。”胀相连忙抱住他。
小心的避开了伤处,控制着力道不去过度挤压。
留在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和温暖的怀抱交叠在一起,虎杖现在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全都被处理过了。像是银时那样被裹得严严实实,所以胀相才能安心的将他抱个满怀。
“谢谢你……”
“等等、你都说了我还应该说什么啊。”
“这样吗?那现在先叫我一声哥哥吧。”
“呜啊、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果然还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啊!”
胀相脸上极端的悲伤和喜悦略微淡去。
神情愈发趋于平和,带着泪痕,似是感叹又像是安心的笑了。
他亲昵的揉揉少年的头顶,松开了他:“果然悠仁就是这样的孩子啊。”
虎杖不自在的拢了拢发丝,刻意避开视线。
他将声音放得很轻,与其说是在对胀相许诺,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说不定以后我会说吧。”
“终于要承认我了吗,那个以后会是在什么时候啊!悠仁!”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说不定的意思就是说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