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砚台飞来,狠狠砸在了谢天的额头之上,当即砸的谢天眉毛一皱。
上一次,皇帝拿着这砚台,没有砸下来,可这一次,却毫不犹豫的甩到了谢天头上!
“谢天!!!”皇帝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指着谢天,再次怒吼:“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到底有什么用?”
“圣上!请圣上给臣一次机会,臣立马就去平了终南山!”谢天道。
“平了终南山?谢院长,如今边关大敌压境,你还要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吗?”一旁已经站起的胡春问道。
“你……”谢天被胡春噎的哑口无言。
皇帝头疼不已,大声道:“外患未靖,内患又起,朕到底该相信谁?谁能真正替朕分忧?”
谁料胡春来了一句:“圣上,江湖事,武林解,若是江湖门派之事,自然当让江湖出身之人去解为妥。”
“嗯?江湖出身之人?”皇帝看向了胡春。
胡春道:“圣上,不如派董昭去一趟终南山,化解矛盾,安抚江湖如何?”
“董昭?”
“是,圣上,董昭本就江湖出身,且与正一门素有渊源,他去最合适不过!而且,当下外敌压境,所以,江湖上,咱们只能以安抚为主,不能再起乱子了。”胡春分析了起来。
皇帝被胡春的话打动了,立马朝门口的内侍太监喊道:“速速去叫董昭来!”
“是!”
小太监立马传旨去了。
而此刻的董昭,正在闲园里扫雪呢!今天天冷,皇帝破例给他放了假,不用进宫教太子,于是他就闲了下来,扫起了雪。
可他扫雪却不是用笤帚扫,而是用两把剑在扫。只见他一手一把剑,左手一挥,在雪上划了一道深痕,在空中扬起一片雪浪!右手一掀,地面雪被掀起一整块,随后在空中碎裂,化作碎雪落下。
他漫无目的的舞着两把剑,毫无规律可言,看的一旁的江月溪直蹙眉。
“昭哥练的什么剑啊?”江月溪不由问向了一旁的叶眠棉。
“不知道,但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叶眠棉答道。
“很厉害?哪里厉害了?”江月溪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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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眠棉往地上一指:“你看,他剑划过雪堆,如同切豆腐一样,可却不曾在泥地上留半点剑痕,这还不厉害吗?”
“这……”江月溪惊呆了,仔细一看,确实,露出的泥土里,确实没有一点剑痕,董昭扫雪就如同手掌切豆腐一般!剑光过处,雪屑纷飞,却没有带起半点泥土。
扫雪不染泥!难道他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吗?
“董昭,给我堆个雪人!”叶眠棉大声道。
董昭一回头:“好!”
说罢董昭拿起两把剑就开始转圈,随着他身形不断转动,地上的雪被他内力所吸,很快都飞了起来,居然围着董昭绕圈圈!
江月溪看呆了,这武功还能这么玩?
董昭舞起剑,将飞来的雪吸引到周身后,施展起青虹刀法来,随着他大喝一声:“青影舞!”
他如同一个陀螺般转起,整个后院地上的雪被他庞大的内力所吸来,围绕着他周身转,眼看雪吸的差不多了,他又大喝一声:“去!”
被他卷起的雪随即往墙角处一洒!铺天盖地的雪化作雪浪一般涌向了墙角,顷刻间在墙角里堆成了一座小山!而地上的积雪,也被他扫的干干净净!
“哇!这么厉害?”叶眠棉也惊呼了起来。
随后董昭双手持剑而上,剑光如芒,在那雪堆上刻划了起来,哪消半盏茶功夫,一个大肚子的雪人就被他刻了出来!
“哇!”叶眠棉拍着手跑到雪人面前,仔细打量着那雪人,眼中冒着惊讶的光,然后来了一句:“雕的真丑。”
“额……”董昭看着叶眠棉的侧脸,这很丑吗?
“我觉得还行啊……”江月溪看着雪人道。
“还是丑!哎呀,董昭你就不能照着我的脸雕刻吗?”叶眠棉撒娇道。
“呃……照着你的脸雕,我怕半夜起来尿尿,吓到我自己……”董昭摸着鼻子道。
“噗嗤……”江月溪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要死啊你,居然敢说本小姐丑!”叶眠棉伸手在董昭腰间扭了起来。
“噢哟,痛痛痛!眠棉我错了!我错了!”董昭连忙告饶。
“给我剑,我自己雕!”
说着叶眠棉抢过董昭一把剑,就去雕刻那雪人的脸,可一剑划下去,那雪人的嘴巴就掉下了一大块雪。
“啊这……这怎么雕啊?”叶眠棉气的直跺脚!
“哈哈哈哈……眠棉,算了吧。”江月溪笑道。
“不行,董昭,你给我雕,今晚我要看见你雕出本小姐的雪像来!”叶眠棉将剑又塞回给了董昭!
董昭笑笑:“好。”
正当董昭准备雕刻叶眠棉时,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圣旨到,董昭接旨!”
又来圣旨?
董昭现在听到圣旨就烦。
很快,董昭就见到了安直,又是他来传的旨。
“董昭,圣上要见你,随我进宫吧。”安直平静道。
“是。”
董昭拔步就准备走,忽然叶眠棉一下拽住了他的手,眼中满是浓情道:“早点回来。”
“嗯。”
董昭答应一声,然后便跟安直走了。
迎着冷风,踏着残雪,董昭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进了宫。
很快,董昭来到了御书房,看见了坐在御案后的皇帝,看见了跪在地上的谢天,还有站在一旁的胡春。
“微臣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董昭下跪行礼道。
“平身。”皇帝随意说了一句。
董昭起身之后,皇帝将终南山正一门反叛一事讲了出来,而后看向董昭,问道:“董爱卿,你是江湖出身,依你看,此事如何解决?”
董昭思忖了一下,而后说道:“圣上,正一门当初曾随苏帅平定东华会,可见他们其实是愿意为朝廷,为天下苍生出力的!”
“继续说。”皇帝抬眉,点了点头。
董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天,想了想,开口道:“但是圣上,这些江湖门派里边的人皆有傲气傲骨,强压之下,自然会心生不满!微臣以为,以当下之形势,不可大军围剿,否则整个江湖皆反,届时谁也难以收拾!”
皇帝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招安?”
“非也,微臣之意,既非镇压,亦非招安。”董昭道。
皇帝更感兴趣了:“那你要怎么做呢?董爱卿。”
董昭抬头,迎上皇帝的目光:“圣上,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天下动荡,外敌滋扰,臣以为眼下当与江湖门派放下过往恩怨,派人前去游说一番,既不招安,也不镇压,只表明朝廷既往不咎之意。”
“嗯……你的意思是,和解?”皇帝挑了挑眉。
“正是,只要派合适之人前往,以礼相待,安抚一番即可。”董昭低头道。
皇帝看了董昭一眼,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确实不应该再节外生枝……但是……”皇帝又说起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