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蓟县,兀里并未停止动作,仍然在疯狂的打造攻城器械,他想要趁着南边的援军未到之前再攻打一次京城!
“大汗,形势不利,依属下之见,我们得撤!”哈谬如此说道。
“撤?”兀里有些生气,他不喜欢听到这个字。
“大汗,我们昨天派往南边夺取物资的勇士们遭到了伏击,又损失了千把人,南人已经反应过来了!”
“我十几万大军,我撤?”兀里满是不甘。
“报!大汗,汉人大军出来了!”一个鞑靼兵惊慌失措道。
“来了多少?”
“他们京城那五万多人马都出来了!已经在平谷西边立寨,看样子是要与我们决战呢!”
兀里腾的起身,脸色一沉,狠狠道:“还想打野战吗?把我们新造的战车拉出去,抢来的炮也拉出去!本汗倒要看看,他们五万人,如何打得过我们十万人!”
十二月初五,大战再次爆发!
皇帝一身金盔金甲,坐于龙辇之上,望着远处厮杀的两支大军,神色淡然无比,齐宣也换上战袍,骑马立于身侧,直视前方。
他们自然是看不清全局的,十几万人的大战,边都看不到,他们目光所及,唯有那一处大纛而已。而前方的伊宁与瑞王立于中军阵中,望着前方厮杀成一团的军阵,一脸平静。
而厮杀在一起的双方,正在难舍难分之际,忽然一阵阵天崩地裂的巨响,不分敌我将正在厮杀的前沿两军将士直接炸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然而这炮不过数发,在如此规模的乱战之流中不过是一朵稍纵即逝的浪花而已,反应过来的两军继续碰撞起来,刀兵相向,厮杀的惨烈至极。
“他们居然拉来了大炮跟战车,学的好快啊!”瑞王惊讶道。
“双甲兵,上!”伊宁喊道。
双甲兵是外套一圈铁甲,内穿一层棉甲的士兵,皆是精心挑选的禁军锐士,个个身高堪比龙骁,力大无比,而这支双甲兵的两层甲加起来已经重达六十斤,加上武器都是长锤大斧,一身负重不下于七八十斤,能穿戴的人足以比肩一流高手,故而这支兵马,仅有六百人。
双甲兵在一个极其高大威猛的战将带领下一拥而上,全副武装的他们丝毫不惧箭矢刀枪,甚至连炮弹碎片都不怕,锐士们一路砍杀,直冲向了鞑靼人的战车!
“嘭!”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一辆战车的轮子上,将那木轮砸了个稀碎,战车侧翻,车上的鞑靼人尖叫着翻下来,随即被赶来的双甲兵一斧头一个给消灭。一个鞑靼兵一枪戳中一个双甲兵,但却刺不穿他的铠甲,那双甲兵大怒,挥起长刀,一刀便削掉了那鞑靼兵的脑袋!一匹战马狠狠撞上了一个双甲兵,将其撞倒在地,但这个兵并没死,倒地之时抡起锤子狠狠朝马腿一砸,那鞑靼骑士惊叫一声,被马掀翻,落地被另一辆战车轧过,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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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血战正在这片战场上不断上演,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到处都是尸体残骸,碎裂的甲片,损坏的武器,以及,无处不在的鲜血……
随着这支双甲军的加入,鞑靼的战车不堪一击,一败涂地,这支军队几乎刀枪不入,有的人插满了一身箭矢都在挥锤猛砸,鞑靼人如何能敌?
远处的骑兵见状,蜂拥而来,希望靠着战马的冲劲给予这支奇怪的兵马有效的杀伤!
见骑兵来,双甲兵中,前边数十个盾手结成盾阵迎着骑兵猛地往前一顶!
“嘭!”七八匹战马尽数撞在了铁盾上,盾兵们被身后的人一推,一咬牙,居然将一排骑兵直接给顶翻,后续的双甲兵鱼贯而上,斧剁锤砸,将落马的鞑靼兵一一结果掉。而后,他们冲向了鞑靼人的炮阵!
而骑兵们一时被震住了,远处禁军铁骑杀来,缠住鞑靼骑兵,给双甲兵争取时间!双甲兵们不负众望,冲进鞑靼人的炮阵里,肆意砍杀,击溃鞑靼人护炮的人后,随手抓起什么泥巴,雪屑,甚至碎肉就往炮筒里塞,让这火炮直接变哑炮。
眼见双甲兵得手,伊宁自身边的朱枫手中接过一杆方天画戟,朝着身后的一千飞虎铁骑喊道:“跟我上!”
前排盾兵如八字般敞开,伊宁一马当先,提速猛冲,跟双甲兵平行而过,却是冲向了兀里的中军!
兀里脸色阴沉,虽然伊宁戴着面具,可他绝对不会忘了这个女人,他恶狠狠的朝身后的两人道:“八剌衮,丹增牧仁,给我去杀了她!”
丹增牧仁可不是一般的高手,在草原上,昝敏称第一,他就可称第二!
两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带着身后的骑兵,朝着伊宁那一千人马冲了过去!
伊宁带着兵马,气势汹汹杀了过去,手下依然没有一合之敌,无论多么精壮的汉子,多么骁勇的战士,都在她那方天画戟之下非死即伤,她左冲右突,杀开一道缺口,鞑靼人震怖不已。而八剌衮与丹增牧仁见她杀的如此之欢,居然同时自马上一跃,一个持杖,一个持月牙铲就朝伊宁杀来!
伊宁耳朵一动,得知杀气逼近,也自马上一跃而出,朝着那两人的方向杀了过去!
“乒!”
画戟,铁杖,月牙铲三般兵器同时撞在了一起!
三人气劲浩荡,荡的好些人骑不稳马,甚至靠的近的从马上掉了下来。这三人可不管这些,抡起三般兵器就在战群里厮杀了起来!一时杀的两军变色,无人敢近!
“哈!”八剌衮一杖砸下,伊宁闪身一躲,铁杖落地,伊宁抬脚一踩,踩住铁杖,挥戟朝着另一道飘来的身影就是一扫!那道身影为之一滞,急忙翻身一跳,避开画戟的戟风,而后打出一道黑烟射向伊宁!
伊宁一个倒仰翻,避开那道黑烟,八剌衮要上时,那道黑烟恰巧冲向他面门,他大惊失色,再次避开!而当他刚转身完,五道冰棱又已经射至眼前!
八剌衮震碎冰棱,眼看伊宁与丹增牧仁打的难分难舍,再度冲上去,要去帮忙,伊宁戟锋一挥,虚晃一招,丹增牧仁被迫一退,伊宁横戟一甩,径直朝着八剌衮杀来!
“当!”八剌衮抡起铁杖架住这一戟,这股压力让他脸颊肌肉不断抖动,他大喝一声,磕开方天戟,抡起铁杖极速一扫,伊宁抽身而退,顺势杀向来增援的丹增牧仁!
伊宁单挑两人,打的场中火星四溅,霜花满地,一时间不知吓跑了多少人,而那边的兀里也是死死盯着,他虽然看不清三人的身影,但他知道那个女人极难对付!
三人鏖战多时,伊宁毫无惧色,两个虚境高手居然只是跟她打了个平分秋色……
“呀!”丹增牧仁再次弹出两道白烟,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暗器,但伊宁忽然一伸手,一只冰爪带着一股冷风逼向了那两道白烟,一把擒在手里,然后一挥手,朝八剌衮掷去!八剌衮连忙一掌击出,将白颜击碎,半空中掉下一堆小虫子,让他愕然无比。
“蛊师!”
伊宁脸色一凛,这丹增牧仁居然是蛊师!既然是蛊师,那么在草原上,只有一支人,那就是当年的阴山老祖的传人!伊宁自然不会放过他,掉头就朝丹增牧仁猛攻,而八剌衮则急忙上来帮忙,抵住伊宁,一时间三人杀的性起,伊宁挥戟如潮,戟风冰寒如刀,刮的两人脸颊生痛不已,两人联手硬抗伊宁五十多招,居然被打的不断后退,二打一,处于下风!
而伊宁的凝霜真气也让丹增牧仁头疼不已,自己暗中释放的蛊虫,近身就被冻死,这武功简直是蛊师的天敌!不得已,他只得抡起月牙铲与伊宁近战对拼!
皇帝看着这焦灼的战局,坐不住了,命身边卫士架起长梯,搭成一座高台,在齐宣的帮助下,他登上高台,这才看见远处正在战圈之中一挑二的伊宁。
皇帝看不清三人的出招,因为三人速度过快,但是齐宣看的清,他看的清清楚楚。
“齐宣,谁占了上风?”皇帝抬手遮住额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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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伊宁在一挑二,目前是她占了上风,但是,三人一直在往东打。”
“什么意思?往东那不是兀里的中军吗?难道这两人是引诱她的吗?”皇帝惊问道。
“很有可能,但是……”齐宣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伊宁她不可能看不穿这拙劣的伎俩,很可能,是那两人联手都打不过她,而她是想趁机接近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