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懂得爱美了,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把小辫子照了又照,很是开心,嘴巴里念叨:“罗伯伯只梳一个辫子,从来不梳两个。”
那是因为,两个辫子从来梳不了一样高。
陆明峥忍不住笑一声。
等小丫头收拾好带着回来,由她自己跑着玩,陆明峥趁机借了电话,转机再转机,转去龙城军区政治部,给任翊告了一状。
这个时间,恐怕任翊还在回龙城的路上。
祝晓敏已经和罗亭渊坐着说话,这几个月,研究基地照顾陆明峥的身体,没有安排重要的工作,他和罗亭渊就常来常往,情况互相都知道,罗亭渊想知道的自然是祝晓敏的情况。
祝晓敏唉声叹气,把在纺织厂的事说一回,不满的嘀咕:“杨部长和裴主任这么一来,我还非得在纺织厂好好工作一段时间了。”
罗亭渊微笑:“你在行署的时候,脑子里只有工作,他们认为对你最好的支持就是支持你的工作。”
祝晓敏自然也明白,点点头,又微微摇头:“当初在行署,局里虽说也有几个绊脚石,好在瓷窖口的工作是我全权负责,那些人还好应付,现在在纺织厂情况要复杂一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罗亭渊向刚刚回来的陆明峥看去一眼,沉吟一下说:“现在你是正科,如果调回京城,想独当一面,部级单位很难办到,只能是下级单位。”
祝晓敏立刻摆手:“我只是抱怨一下,没想现在就回来,杨部长和裴主任给我那么大肯定,我总要做些成绩出来再走。”
罗亭渊问:“那个提花罗纹布,如果让你全权负责,你有多少把握?”
“十足把握。”祝晓敏说的毫不谦虚,“提花罗纹布只是一种布料的新织法,其实我知道的还有好多种,除此之外,还有面料的各种材质,材料不同的成份,织出来的面料效果都不会一样,或轻软或耐磨,可以有多种用途。”
罗亭渊一向知道她能干,可也没想到,去纺织厂只是两年,她说到纺织技术和工艺,居然侃侃而谈,惊异之余,是深深的佩服,感叹:“晓敏才是真正的实干家,不像我,只会读书。”
你那叫只会读书?
祝晓敏好笑:“罗老师何必自谦。”
陆明峥向祝晓敏看一眼,眼底却盛上满满的心疼。
如果,他还是原来的陆明峥,也会发出像罗亭渊一样的感慨,只以为是自家媳妇儿聪明能干肯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