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第二天就被典狱长送回了飘渺宫,哦,新的飘渺宫在斯卡吉特山谷,人比原来还多了,山下的军营也扩大了一倍。”
张哲翰掏出一把奥雷:“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
李香君摇头道:“我在这里反而安全些,那个厉害的女人不允许其他天极境靠近这里,而且这里接客并不是强制性的。”
张哲翰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符溪去找马车,然后大摇大摆出城到了菲乌米奇诺,倒霉蛋都能跟踪,敌人是不是也能?
不行,得马上回去。运起阴遁,心念一动,已站在卧室里。
柳依依还在酣睡,张哲翰松了口气,院子里有响动,推门出去,符溪和风四娘正走进院门,两人身上都有血迹。
“怎么回事?”张哲翰问道。
“刚才来了一伙海盗,被我们打跑了。”符溪喘息着,坐在地上。
风四娘伸出一只手捂住他肩上的伤口给他疗伤,一边说道:“老板,这里不安全,咱们还是趁夜走吧。”
张哲翰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她没事,那是敌人的血。”符溪说着,站起身,“我也好了,老板,走吗?”
张哲翰略微想了想,“这样,你们俩赶车走陆路,我带依依走海路,马上出发,去那不勒斯。”
“海路?老板,太危险了啊,海上有海盗。”符溪担心道。
“没事,我会比你们先到,明天中午在那不勒斯最高的建筑汇合。”
“好的老板,可是……”符溪话说了一半,惊得瞪大眼睛。
张哲翰在院场中央,正把手脚套进一个黑色的“大鸟”里,“四娘,你去把依依抱出来。”
风四娘走进卧室,把柳依依连人带被子抱了出来,张哲翰接过被子卷抱在怀里,双腿一蹬,玄鸟冲天而起,长翼一振,消失在夜空中。
“这……”符溪目瞪口呆,风四娘若有所思道:“咱们这位小老板不简单啊。”
玄鸟一直往外飞了一公里,才往左一拐向南飞。非非打开了一幅地图,标出了那不勒斯的位置,不断校正方向。
“非非,没有网络,你怎么也能导航?”
【不能算导航,只是根据天上星星的位置计算出方位和距离,不是特别精确。】
柳依依睁开眼睛,转动脑袋看了看黑乎乎的四周,“这是在做梦吗?翰翰。”
“嗯,继续睡吧。”
“啊!”柳依依看见下面波涛汹涌的海面,惊叫一声,紧紧抱住张哲翰的脖子,蹬掉被子,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
张哲翰赶忙一伸手,捞住被子扔进登载舱,一只手搂住她的脊背,“别怕,玄鸟在飞呢,一会儿就到了。”
海风呼呼吹着,海面疾速往后退去,柳依依明白过来,扭头往下看:“真好玩!把我转过来!”
张哲翰松了松手,柳依依一拧腰,脸朝下张开双臂,啊啊大叫:“太好玩了!啦啦啦,飞呀飞,飞呀飞,我要飞得更高……”
“咻~~”
黑暗中一声羽箭犀利的破风声音,紧接着嘭的一声,玄鸟的垂天长翼被重重击中,巨大的冲击力把玄鸟射得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
有上一次在黄天荡被击落的经验,张哲翰手脚使劲一撑,把卷成一团的长翼重新张开,玄鸟在天上打了一个旋,重新恢复飞行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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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麻烦来了,张哲翰只顾着打开玄鸟,胳膊都在操作大翅膀,俯身朝下正在“飞呀飞”的柳依依没了抱持,惊叫着向汹涌的海面坠落,“翰翰~~~”
张哲翰一着急,收紧翅膀,像一颗炮弹向下俯冲,在柳依依离水面只有不到一米的危急关头,抓住了她的一只手,翅膀急张,擦着水面拉起,向上疾速爬升。
柳依依的纤腰像拉满的弓一样弹开,一翻身趴在张哲翰背上,从后面紧紧抱住,“看!在那!”
顺着她指的方向,张哲翰看见了一片白帆,那是一艘木帆船,两侧伸出两排船桨正在快速划动,船头有一个黄澄澄的牛角状的尖角,甲板上站满了人。
【古希腊三桨座战船(Pentekonter),首部有青铜制的撞棰(Ram),其基本战术是依靠速度和机动能力撞击敌船的侧面,航速为10节,可容纳船员350人。】
非非很快列出帆船资料。恺撒的强盛时代不可能有希腊海军在罗马附近转悠,大概率是海盗,可能正是偷袭渔村的那伙人。
“揍它!揍它!”柳依依玉手指着木帆船叫道。
“咻咻~~”
又有两支羽箭射来,张哲翰振翅一蹿,拉开距离到五六百米,羽箭飞到中途便往下坠落。
张哲翰取出MG-42通用机枪,柳依依一看乐坏了,一把抢了过去,双腿箍着他的腰,像一棵倒挂的吊兰,头和脖颈往后勾出优美的弧形,双手握住机枪,对着帆船的方向扣动扳机。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密集如电锯撕布一般的枪声急促响起,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子弹如暴雨般向木帆船倾泄。
子弹绝大部分落在水里,溅起一个个小水柱,只有两颗打在白帆上,一根缆绳被打断,巨大的船帆哗啦落下。
柳依依停止射击,调整了一下角度,再次扣动扳机。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电锯撕布般的枪声再次响起,密集的弹幕再次倾泄,密密麻麻的子弹向木帆船覆盖。
枪声太过密集,只隐约听见惨叫声,张哲翰稳住玄鸟,回头一看,那艘三四十米长的木船已是千疮百孔,船头牛角似的青铜撞角只剩下半截,船上的人东倒西歪,甲板上的尸体横七竖八。
枪声戛然而止,“诶诶,怎么不响了,破枪!”柳依依把枪使劲摇了摇,气恼地一扔。
张哲翰眼疾手快抓住往下掉的机枪,收进储物舱里,调转鸟头往回飞。
玄鸟掠至木船上方,两翼一收,落在前甲板上。尸体大部分随风消散,甲板上遍布盔甲和武器,血迹斑斑,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