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翰笑道:“你也没说你要去吃豆腐啊,早说的话,我会等你吃完再杀。”
佟大卫一听“吃豆腐”三个字,勾起了伤心往事,低头夹起一片锅塌豆腐,默默吃饭。
张哲翰想着抚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一会儿我们去洛涧吃肉,你一起去散散心吧。”
“不了,下午苻坚还要开会,研究招降的事。”
“那你自己小心点,要杀你的人还是不少。”
“没事,范伟会在暗中帮我。不出刺史府就没什么危险,呃,别再整你的鱼肠剑进来,搞不好被你杀了。”
“好吧,下次我用火烧,最多把你裤衩烧没了,下次去地字号就省事了。”
“滚。”
舒琪好奇地问道:“什么地字号?”
张哲翰忙打马虎眼:“没事没事,佟上校的伤心地。”
其实也是他的伤心地,只是有个冤大头比他更受伤,心里略微平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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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涧在寿阳的东面,是秦晋两军对峙的最前线,双方都沿着南北向的淮河构筑了狭长的营寨。
河岸的地势是从两侧向中间倾斜,河在最低处,两岸是缓坡,缓坡之后是山或丘陵。双方的营寨都构筑在缓坡的高处,河边留出一两百米宽的缓冲地带。战时的军营和平时不同,都是就地取材,临时搭建,一场仗打下来,战场周围的树林几乎都会被砍光。
秦军的营寨在河的西岸,临河的最前方是两排连绵十几里的拒马,拒马的后面是用碗口粗的圆木搭建的木栅栏寨墙,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凸出十几米的望楼,每座大营都有一坐营门。
寨墙由两排树干扎成,一排长一排短,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树干的下面部烧焦埋入地下,烧焦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树枝腐烂,露出地面的木头都涂满泥巴防止火烧,两排树干里外分布,中间安插木板,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供士兵巡逻勘察,下层留给巡逻兵放置武器和休息吃饭。
寨墙的后面是成排的帐篷,营帐两两相对,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都挖了排水沟。营帐的后方是矮山和丘陵,防御就简单多了,没有前面那种双排的圆木寨墙,只是一排比拒马高一些的栅栏。洛涧的后方是寿阳,不太担心有大部队从后面偷袭。
张哲翰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两次调虎离山能成功,为什么寿阳城里的天行者那么着急去抢肉。
理论上说,最佳的吃肉时机应该是淝水之战开战前一天,双方大军蓄势待发的时候。秦军的百万大军并不是一次抵达的,现在到淝水淮河集结的秦军也就三四十万,还有一多半的部队还在赶来的路上。第一阶段结束之前杀掉的NPC士兵,第二阶段开始还会刷新回来,再加上陆续赶到的人马,洛涧现在的秦军反而多了不少。
然而肉并不好吃,甲级副本里NPC也很强,恨不得是个人物就是地藏境,万一在吃肉过程中遭遇天极境,就不知道是谁吃谁了。所以在动手吃肉之前,最重要的是想好退路,肉什么时候都能吃,小命没了可就全完了。
正午时分,洛涧两岸连绵的军营都升起了袅袅炊烟,除了当值的巡逻兵全都忙着吃午饭。
“轰!”“轰!”“轰!”“轰!”“轰!”
正在吃饭的西府兵突然听见对面秦军大营响起了炸雷般的轰隆隆的声音,全都放下了碗筷,向河对面张望。只见秦军的营寨浓烟滚滚,帐篷被一个个气浪掀起,木头、军械夹杂着残肢断臂飞向半空。
舒琪是最早玩加农炮的人,是不是天行者中的玩炮第一人不好说,但在逍遥居她的炮击水平无疑是最高的。
她根本就不需要非非给坐标,加农炮射击距离3000米,莫辛纳甘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可以精确定位,几乎可以做到弹无虚发。
炮位选在军营后方的山上,居高临下俯射,地藏境发出的炮弹非海晏境可比,再加上属性的契合和武器的融合度,炮弹的速度和杀伤力比青柠和邹语可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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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农炮放在共享装备栏里,大家轮流使用,大量的杀戮加快了升级速度,升了一级之后,射击时间延长到了6分钟,冷却时间缩短了10分钟。加农炮的射速是两秒钟一发,多一分钟时间就相当于多了三十发炮弹。
舒琪乖巧地缩在张哲翰怀里,闭着眼睛享受着温度和鼻息,大手握着小手按在金色炮管上,这样刷的基因值,张哲翰有一半。以前是主人带丫鬟升级,现在是丫鬟带主人吃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炮击的射界由北向南延伸,把秦军大营活生生轰出了一段一里长的空地。没被轰击的军营一片混乱,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呼喝声、脚步声、马蹄声混杂在一起,士兵找不到长官,长官找不到士兵。
慕容隆将军带着娇俏小兵出现在大营的后面,缓步穿过混乱的大营,向前方的寨墙走去。81柄无形的鱼肠剑向四面八方散射飞出,在乱成一锅粥的军营里自动寻杀,不时有人莫名其妙倒下,每一个都是眉心洞穿一个血洞。
混乱之中,“慕容隆将军”俯身抓起一把砂石往远处一撒,每一块石子一落地就变成一个古代武士,身披重甲,持戈执盾,配剑挎弩,背负箭囊。
武士每出现三个就自动列阵,向秦军士兵杀去,前一组执盾挥剑,第二组持戈,第三组平端劲弩。
嗯?怎么多了10个,还是重装骑兵?
仔细看了看装备栏,原来是魏武卒兵符升了一级,但张哲翰完全没想到魏武卒还有骑兵。
重装厚甲的魏武卒在秦军大营里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秦军原本就混乱不堪,对骤然出现的劲装魏武卒毫无思想准备。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慕容将军会出了寨墙,带着一个小兵出现在河边,更为诡异的是,站在河边的慕容将军和小兵身上的盔甲眨眼之间变成了黑亮黑亮的黑光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北府兵,黑光铠!”有人大叫。
慕容将军转过身来,面容已经变成了刘裕,双手向上缓缓托起。
秦军大营上空,一座宝塔升入半空中,二三十米高,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在士兵们惊愕的目光中,宝塔向下释放出一个半圆形的光罩,罩住直径超过一公里的军营。
营中的兵将争先恐后地向光罩的边缘跑去,但只有数十位将军突出了光罩的围困,士兵没有一个出得去。
七宝玲珑塔颤抖了一下,光罩的温度骤然升高,里面的上万士兵身上同时着火,惊慌失措地在光罩里乱撞。
带九种颜色的绚丽真火,把秦军大营里的人和物全部焚烧。凄惨的哀嚎被光罩阻隔,外面听不到一丝声音,士兵们无望地挣扎着,惨绝人寰。
“快走!”舒琪叫道,狙击步枪向空中疾速射击。
秦军大营上空,一名金甲将军疾速掠起,如大鸟一般扑了过来,舒琪的子弹对他毫无影响。
张哲翰赶忙搂住舒琪的细腰,一个瞬移掠向对岸。带人的瞬移速度慢了一半,虽然掠过400多米的河面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但金甲将军的速度比瞬移还快,他们掠到河心的时候,金甲将军已到头顶。强烈的威压自上而下笼罩,张哲翰急得头皮发麻。
危急时刻,对岸西府兵大营飞出一位黑甲将军,迎向秦军的金甲将军,速度之快,两人在伯仲之间。
金光和黑光在张哲翰和舒琪的头顶上撞在一起,没人看清两人如何出手,只看见一团炫光向四周迸发,随即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响,巨大的冲击波在河面激起几十米高的水墙。
张哲翰和舒琪脚刚踏上对岸的土地,舒琪发出一个金色的光罩把两人罩在里面,冲击波光速袭来,把金钟罩刮得粉碎,两人被余波撞得向后飞起。
两个将军对了一招各自后掠,黑甲将军在后掠过程中一手一个抓起张哲翰和舒琪,掠入西府兵大营。
中军大帐,黑甲将军把两个菜鸟扔在地上,吼道:“你们不要命了,那么菜还那么玩命!老子再晚一点,你们就化为齑粉了!”
“咳咳,多,多谢将军相救。”张哲翰摇晃着站起身,脸色煞白,嘴角挂着血丝。舒琪忙上前把他扶住,她只是脸色难看,受伤不重。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从寿阳方向过来?”黑甲将军问道。
张哲翰左手把一颗还元丹塞进嘴里,右手颤巍巍举起黄铜令牌,剧烈地喘息着,“间,间军司,校尉……刘,刘裕……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