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中,书房内没有病患,且随本殿来,为本殿的爱侍医治。”
薛郎中见岑漪面孔带血,怀中男子衣衫下摆也鲜血一片,正信以为真要跟随,却听书房内一阵惨叫。
“这……殿下…”薛郎中额头见汗,望望岑漪,又瞧瞧书房,脚步就这么踌躇在那。
“薛郎中,我们家殿下又不会扯谎话虎您,您只管跟着,一切有殿下顶着。”
叶曲上前一步,拽起薛郎中的后衣襟,将身材瘦小的薛郎中一提,往漪安院去了。
甘白这边等的焦躁,见岑漪怀中抱着人风风火火的往正房来,立刻打开屋门,热水帕子一并端上去。
砚安被放到榻上,依旧被吓得发抖神思恍惚,眉头紧紧蹙着,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岑漪的衣袖。
见岑漪要抽走衣袖,瞧着满屋子陌生人,心中愈发惶惶不安,泪水就滚滚落下,不断叫着妻主。
“妻主…妻主去、去哪……?”
岑漪本想着用热水净面,看砚安一副受惊没法离人的模样,只挥挥手让甘白浸了帕子,也不擦自己,轻手轻脚的去擦砚安脸上的脏污。
“我哪也不去。”说着坐在榻边,摸了摸砚安满是冷汗的额头“可困了?睡一会罢。”
砚安一侧脸颊红肿,这边甘白递了冰块,由岑漪拿着凉敷。
薛郎中正隔纱号脉,瞧见榻上小郎君一口一个妻主叫,已是汗流浃背。
她在峥西王府坐诊多年,也没见世女殿下有哪个通房能叫上一句妻主,这外面来的又是进正房,又是叫妻主,显然是世女殿下心尖尖上的人物。
于是薛郎中斟酌半晌才说出一句。
“这位…这位小郎君身体虚弱,营养不佳,又是刚刚受到惊吓,已是……”薛郎中眼睛一闭豁出去了。
“已是小产。”
床榻上原本惊吓过度,昏昏欲睡的砚安猛然清醒了。
“不,怎么会。”
砚安慌慌张张的支起身子,只感觉小腹一阵抽痛。
砚安闷哼一声,下意识去看岑漪的脸色,却瞧见岑漪面色阴沉,恐惧的打了个哆嗦,就要从床上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