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羞耻感和难堪一下一下冲击着砚安,使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
砚安不敢挣扎出岑漪的禁锢,尽管岑漪在他面前都算得上很温和,但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在注视和沉默的时候,都会有所泄露,压的他就连喘息都小心翼翼。
伴随着砚安的啜泣,泪水一滴一滴地砸碎在衣料上“大人……这,这里会有人来……”
岑漪意识到了自己此举的不妥,安抚性地亲了亲砚安颤抖的眼皮,把他从自己的腿上放下。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砚安抵着墙壁站立,些许的碎发经过岑漪的摩挲之后,惨兮兮地贴挂在脸颊之上。
岑漪抬手把那几簇扰人的碎发,端端正正的捋在砚安耳后,随后那张泛着红晕垂泪的脸颊就毫无遮挡地露了出来。
她忽然觉得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衬他,一时之间思量不出什么合适安慰的话。
砚安的啜泣声愈发的小了,最后几近无声。
“大人……奴侍不应该,不应该忤逆大人的……”
砚安低下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恐慌与不安,他害怕大人会因此生气,更害怕大人会因此嫌弃自己。
说话时候的鼻音很重,砚安感觉喉头哽咽,大人的沉默让他又重新审视起自己如今的身份。
外室,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大人的财产,是一个也许会被用到,但永远也不会摆上厅堂的物件。
如今自己表达的这样不甚重要的“矜持”,在大人看来恐怕只是扭捏作态罢了。
他眨了眨眼睛,逼退了眼眶不断翻涌的酸涩,扯了一个在岑漪看来难看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