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就算是在床榻上耳鬓厮磨的关系,也不能完全体会对方的情绪。
就像此刻,岑漪并不明白昨晚睡觉前还好好的砚安,为什么过了一晚就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担忧,为什么她请了教习教他希望他找回自我,他却还是这么容易自惭形秽。
岑漪缓缓蹲下身,与砚安的视线齐平,轻轻靠上去,安抚一样用额头碰了碰砚安的额头。
许是因为他们二人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
岑漪只能将一切的不理解归集在这个原因上,毕竟想法这个东西,却是不是岑漪他告诉砚安应该怎么改变,砚安就能立刻领悟并且朝着好的方向改变。
从小就胆怯卑微、隐忍沉默,到现在砚安能主动与他说出心中想法、主动亲近已经是在进步了,她总不能要求砚安在与她相处的这几个月,完全改变过去十多年的想法。
“砚安。”
岑漪牵过砚安的手,少见地连名带姓叫了砚安。
砚安啜泣的声音一滞,他蜷缩了一下被岑漪牵着的手,回握住岑漪。
“世家大族讲究门当户对,讲究夫郎能带来多少助力,甚至小侍也要在京中美名在外,纳回来能为家中增添多少好的名声。”
岑漪声音很轻,传进砚安耳朵里却仿若一声炸雷,勉强忍住的眼泪又是落下一滴来。
“可王府不同,要是真的追溯起来,我的母亲祖母都是平民,因立功得了天大的恩赐,才能跻身京城世家前列,本就是草根出身,什么助力什么美名于王府来说可有可无。而且……”
岑漪将砚安拉近,细细密密地吻在砚安滴落的眼泪上。
她只觉得那眼泪苦涩得要命
“阿安,我心悦于你,你迟早是我的夫郎,难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