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你可是要欠我人情了！”他咬紧牙关，那枚邪魅的「祈令」握在手中。

口中诵读拗口且低沉的句子，不见手指用力，那「祈令」如同脆弱的薄冰，咔嚓一声就碎了，变成细沙般黑色的粉末。

粉末从关下月的指尖流下，在空中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仿佛变成了更小的颗粒。

同时，关下月的身躯一震，头发疯长，并在光柱的照耀下，出现黑色的亮光。

“来了！云小子！是那个味道！”

无需不听提醒，云奕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已经感受到不适。

铺洒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关下月的脸，所以没人看得见他一半脸上爬满了黑色的纹路，同时这般脸的额前隆起，像是要长出一只犄角。

手指夹在头发上，头发瞬间被掐断，躺在掌中。

关下月不再开口说话，云奕隔着老远，也能听见那看似瘦弱的身躯内，传来一声盖过一声的厚重呼吸，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不断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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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头发盖住了身子，所以看不见“枣核”被放在哪个位置，反正不在手上，因为关下月的双手中，都抓着大把的头发。

他双手揉搓着，掌中的头发又变成一段一段的样子，然后他一只手猛地往空起一抛，接着不理会空起的反应，捏着另一只手朝着空益追去。

云奕能感受到的异样，空起这样的高僧不可能察觉不到。

面对关下月自信的样子，和随意的攻击，空起如临大敌。

空起的年龄在高僧中还算年轻的，佛门又讲究静修，因此他与人生死搏斗的经验不足，竟想着抵挡攻击，而非是在攻击的途中拦截。

“轰轰轰！”

扑面而来的大量发丝撞在空起的身上，瞬间爆燃，产生巨大的声浪和高温。

空起被掀飞了出去，整个人被金光罩在身上，金光的表面已经出现裂痕缺口，若是乘胜追击，空起将是砧板上的鱼肉。

不过关下月现在没工夫搭理他，他不能将重心放在空起身上，另一只手中的头发已经朝着空益丢去。

一段段头发就像是飞射的针，甚至没有声响。

但刚才作用在空起身上的爆鸣，还是让空益警醒。

转动腰身，挥动臂膀，「大力金刚手」推出一道硕大的掌印迎了上去。

只听见轰轰两声，掌印并未持续，瞬间崩碎，也只挡住部分发丝，还有大部分穿过烟尘，直取空益和尚的后背。

空益双手合十，金光自体内喷发，巨大的佛像笼罩自身。

关下月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也不在乎这是什么手段，头发下消瘦的长脸上带着阴狠诡谲的笑容。

又是一阵爆炸声，佛像将头发尽数拦下。

空益的脸颊充满血色，嘴角向下，眼中全是冷意。

千万道黑丝穿过爆炸产生的烟尘，直接朝着空益射来，这是关下月紧跟而来的手段。

“哼！”

空益鼻孔中喷出热气，将面前挡住视线的烟尘吹散，这才看见那黑丝的来源，还是连接在关下月脑袋上的头发。

发丝没入佛像的身躯，也仅仅是往前延伸的一寸，并未触及到里面包裹着的空益的肉身。

关下月并未因为攻击没有伤到对方而沮丧，反而咧开嘴角，露出墨色的牙齿，和殷红的口腔内壁。

紧接着，每一根刺入佛像身躯的发丝末端，如同细细的管道般，往外渗出黑色的液体。

空益看着关下月若隐若现的，奸计得逞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呲了一声。

然后他腹部收缩，胸口鼓起。

“叭！”

音波震荡，泛起金色的涟漪，关下月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因为那些发丝突然就被凝固了一般，黑色的液体无法蔓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