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听我父亲说过她有多好,美丽、温柔又强大,哈,这么说起来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充满怀念,怀念背后甚至隐隐露出憎恨与悲痛:
“我对母亲最深的印象,可能就是她的怀抱。她有着麦田般的金发,我会缩在她怀中抓紧她的长发,父亲会紧紧抱住我们,小声地哼着能让我安静下来的歌谣,马车摇摇晃晃的……
“我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我们是在逃命。
“我父亲是‘永恒烈阳’教会裁判所的‘净化者’,年轻、有天赋又虔诚有野心,离晋升序列六只差足够的功勋了。他在笔记里曾经写过:‘即使仍然想赞美太阳,不愿愧对我的兄弟姐妹,我却已经失去了歌颂太阳的资格’。”
艾丝特不再把玩那枚符咒,而是让它安静地平躺在掌心上:“所以这是你父亲的遗物?”
香塔尔的呼吸一滞:“你……”
然后那枚“太阳”符咒就被对方扔了过来,他迅速反应过来,将它接住握在手上,感受到让人心平气和的温暖。
“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请继续吧,我不该打断你。”艾丝特虽然眉头微皱,但是神态语气都很温和,比之前漠然的态度看上去要更加鲜活了。
香塔尔清了清嗓子:
“嗯,我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印象并不深了,都是在我父亲的笔记中推测出来的,我母亲原本是他发展的线人,他曾经以为她是被卷入事件的野生非凡者。
“看上去弱不禁风又温柔美丽的女士,很自然地会受到他的关注与保护,就是在这过程中,我父亲跟我母亲相爱了。
“但我父亲那时候并不知道,我母亲……她,曾经是他。”
这一次换艾丝特的眼神逐渐放开,她欲言又止地看着香塔尔,然后又迅速撇过头去,消化着这太过古怪的消息。
香塔尔揉了揉脸,平复了下心情才继续往下说:
“我母亲的序列名称就是‘女巫’,也就是说不论喝下魔药的人是什么性别,都会变成女性。而我父亲……是在我母亲怀孕之后才知道这点的。”
艾丝特对“魔女”的存在向来有恶感,但那是基于她接触过的各种邪恶行径,她从来不知道这条途径还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她点点头:“你母亲当然会隐瞒这点,不过以我的角度看,她接近你父亲的目的并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