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了?你且与我说说吧。”
“听说侦访台从霁川公主府查抄出了不少诅咒之物,看来霁川公主不光是诅咒陛下,被诅咒之人,还有已经崩逝的嘉王爷,还有宁王殿下一家,陛下本就因为嘉王殿下逝世伤心不已,看到这些诅咒嘉王殿下之物能不动怒吗?”
“这霁川公主当真是糊涂啊,怎么会做下这样的蠢事呢?”嘉梨疑惑道,“请公公为我通传吧。”
“公主,这个节骨眼上,您又何必呢?”
“无妨,我有分寸的。”嘉梨说道。
正好侦访台的人刚从殿里出来,嘉梨便顺势走了进去,给诸葛忆荪请过安,陪在诸葛忆荪身边,与母亲说话开解开解。
“母亲的身子才好,就莫要因为这些糊涂人做下的蠢事动怒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他们称心如意了?”嘉梨说道。
“我待他们也算是不薄,他们竟然这样不领情,趁着我病弱,伺机举事倒也罢了,嘉王病重,他们也不放过,甚至这样恶毒诅咒你哥哥一家,实在可恨!”诸葛忆荪恨恨地说道。
“母亲且消消气,再说了,咱们这宗室的王爷们起兵作乱、行篡逆之事也不是一回两回的,女儿年幼之时,就经历了睢阳王与河间王勾结高氏祸害咱们的江山社稷,女儿也险些殒命其中,这样的事经历得多了,也不足为怪了。至于诅咒之事,女儿听阿娘说,从前父皇身边的嫔妃,为了嫁祸他人,无所不用其极,当日后宫的巫祝诅咒之事多着呢,母亲也是经历过的,若是这巫祝果真这般灵验,当年废庶人杨氏、废后裴氏暗地里也没少诅咒母亲,母亲早就活不成了,哪来还有福气活到今日,还当了咱们大黎的皇帝呢?可见这巫祝不过是那些糊涂人的自我安慰罢了,苍天有眼,又岂会遂了他们的害人之心呢?因此母亲就不要因这些糊涂人气恼伤身了。”嘉梨劝道。
诸葛忆荪原本盛怒,可是听了女儿这番话,心中的怒气顿时少了五分,“话虽如此,可是我这心中始终堵得慌,都怪我从前太宽纵了他们,助长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如今看来,是遗祸无穷啊。”
“既然如此,母亲往后对他们严加管束些就是了,尤其是文宗皇帝、宪宗皇帝与世宗皇帝的子孙,这些年来,起兵作乱的宗室,自河间王、睢阳王起,到庐江王、寿春王、弋阳王、,再到如今的灵昌王、陈留王,都是以这几位先祖皇帝的子孙自居,这些人都自命不凡,骄傲极了,觉得自己的血统比在位的帝王还要高贵呢,再经过别人的挑唆,怎么会不生了叛逆之心呢?”嘉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