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竹看着地方的男子,越看越觉得面熟,过了一会儿,终于认了出来,瞪大了眼珠子对嘉秀说,“公……公主……这……这是斛律倾。”
“斛律倾?”嘉秀说着,也上前辨认着,一看果然是斛律倾。
“要奴婢去报官吗?”菲匀问道。
嘉秀看着面前的男子,破旧的衣衫上满是污迹,身上散发着一股异常浊臭逼人的味道,口中还有恶臭难闻地糟酒气,斛律倾喝了酒、又挨了一场暴打,精神已经接近疯癫地冷笑着说道,“公主?什么公主?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尊贵的公主?我这样的人居然能遇见公主,当真是稀罕事啊,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亲爹亲娘来了,我也要卖了爹娘进去赌!”
“公主,他疯了,咱们还是快点离了这里吧,奴婢害怕。”烟竹怯生生地说道。
斛律倾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又噗嗤一声,捧腹大笑起来,“父母?父母!生下我的那两个人就叫父母?他们算什么父母啊!哎,老天啊老天,为什么让我生在这世上?是故意作弄我吧老天爷!这好戏看够了吧!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替我问问生下我的那两个人,为什么把我生在这世上!在赌鬼和酒鬼堆里长大的,被花子乞讨带大的,赌鬼、酒鬼、花子们才是我的父母呢!他们是我的亲爹!亲娘!”
“公主,快走吧,他已经疯魔了,”菲匀说着,拉着嘉秀就要往回走,
而嘉秀怔怔的,被方才的一幕幕惊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坐上马车,嘉秀仍旧是一句话不说,马车刚到了莒王府门口,烟竹与菲匀搀扶着嘉秀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一个宫使神色匆匆地走过,
烟竹问道,“公公,什么事这样匆忙?”
那宫使一看是七公主嘉秀,连忙上前见礼,可是看嘉秀神情呆滞,只对一旁的烟竹说,“姑娘有所不知,大事不好了,嘉川王薨了。”
嘉秀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内心的悲怆再也压抑不住了,两行热泪从嘉秀的眼眶中喷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