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样的事我如今的身边不便出面,定要找一个妥当的人从中说和才好。”
双鲤说完,便亲手写了一封信,让筝儿着人送到了东海王手中,东海王看了信, 让郡王府的长史官派人将这些胡人带到了东海王府。
东海王让长史官对这些胡人说道,“你们犯下的可是大逆死罪,若是将你们移交到京兆府,只怕你们就难逃一死了,弄不好,连自己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本王也不想如此,不想看着你们因为一时财迷心窍就断送了性命,更不想因为你们而伤及了大黎与西凉两国之谊,因此决定网开一面,将你们以拦路劫财之名送到京兆府,顶多不过是打几板子,刺配流放,终究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你们觉得如何?”
“求大人超生,若能捡回性命,小人定认大人为再生父母,愿以残生孝养大人。”
“这倒不必,只是此事往后不许对一个人说起,否则便是自寻死路,到时候连阎王爷都帮不了你们。”长史官说道。
“是,是。”胡人们也纷纷答应着。
京兆府看了那长史官递的状子,为保万全,京兆府也将西凉使臣请到了府衙来,按照大黎与西凉律法一同审理伺候,最后给这十三名胡人定下了杖责一百、刺配流放到碎叶城为奴,终身不得入大黎境内一步。
这十三名胡人也自认倒霉,被黥面杖责,戴枷押送到了碎叶城去。
京兆府还张出海捕文书,缉拿在逃的主犯斛律倾。
琅琊公主嘉秀经过了此事,也时常郁郁寡欢,从前爱说爱笑的嘉秀,如今一整天都没有个笑颜,双鲤担心嘉秀憋出病来,也时常带着她在丰阳会馆四处玩耍。
可是随着下元节将近,双鲤的商队第一次从雪川运回了一船的生丝,还有不少南国的珍异之物,双鲤又在乐游原与万年会馆开了两间绸缎庄,都以舀霞庄为名,那段日子双鲤忙得脚不着地,也没有工夫陪着嘉秀游船取乐。
和双鲤的商船一同从雪川上京来的,还有越国长公主诸葛忆蓁、白崖郡公诸葛伯彦与郡公夫人萝娟一家。
忆蓁收到了姐姐的家书,从信上知道梁如瀚的病势不好,忆蓁想起从前梁如瀚对自己的照拂,终日以泪洗面,自二十多年前起,她的心中就一直住着一个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时一刻都没有将那个男子从自己的心中移开,尽管那个男子的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