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成器的孽障!定要惹出抄家夺爵的祸事来,他才肯罢休啊!当初就应该掐死他,让他早早的追随他母亲一同去了,说不定我还能少操一些心呢!”滕王恨恨地骂道。
元溯趴在木架上赌气说道,“父王既嫌我,打死儿子便是,也好让儿子到地下与阿娘团聚,何必留在眼前,徒惹父亲生气呢!”
“你说什么!”滕王听了,更是怒目圆睁,一蹦三丈高,拿起鞭子来冲到元溯一侧,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抽了十几下,打得东海王元溯从背到腰、血肉淋漓。
临泗公主担心父亲下手太重,打坏了弟弟,赶紧上前阻拦,可是父亲怒气冲冲,自己苦劝无果,便跪地拉着父亲的一只手说道,“父王!即便您不看在女儿的面上,不看在汲奴早逝的母亲的面上,看在陛下的面上也要饶过弟弟这一回啊!”
“陛下?为父正是担心这孽畜在陛下面前言行武无状,以防他说出什么无君无父、胆大妄为、不知好歹的话来,今日才这般惩治他的!像他这种放浪形骸、整日游街串巷、纵情市井的宗室子弟,且不说丢了咱们滕王府的脸,若是让百姓看了,只怕会议论元氏皇族不堪,让陛下蒙羞,到时候为父才是难见陛下、羞愧致死了呢!”
“父王说的固然有理,只是女儿近日入宫,常听陛下当着女儿的面连声夸赞汲奴,说汲奴虽看着狂放不羁,可交办的几件事都甚是稳妥,女儿听陛下的意思,将来有事要交代给汲奴去办也未可知,若是汲奴被父亲打出个什么好歹来,耽误了陛下的差事,岂不是扫了陛下的兴致、耽误了陛下的正事可怎么好?况且汲奴虽然是您的儿子,他也是曾在渤海之乱中立下过战功的人啊,您若是因为一时之怒打坏了汲奴,只怕陛下也难免怪罪啊,请父亲三思,饶过汲奴这回吧。”
“哼,看在你姐姐为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饶过你这回,”滕王说着,将鞭子扔到一旁的小厮怀中,指着汲奴说,“下回你再敢这样出言不逊,说出这样不知深浅轻重的话,为父就先打死你,再像陛下请罪,将这王府上下与荫封爵位都早早交托出去,免得有朝一日因你这畜生不知深浅的狂悖之语,给为父和整个家门招来祸患,一家子老小要被人凌辱作践,还不如自己下手的好!”
“父亲息怒,经过此事,汲奴一定会幡然醒悟,体谅到父亲您的苦心,那些不知深浅的话,往后定然不会再说了。”临泗说着,吩咐一旁的小厮,“夜深了,还不快扶着王爷回房歇息?!”
“是。”小厮便上来搀扶滕王。
滕王看着汲奴背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汲奴也被打得脸色苍白,滕王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也疼在心里,看着儿子这遍体鳞伤的样子,老父亲也心酸得很,怒气逐渐变成了后悔,想转身回房去,又有些不忍,担心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
临泗见状,上前搀扶着父亲说道,“父亲放心,这里有我呢,不会有事呢,您近来身子不好,又动了气,还是早些回房安置为是。”
“也罢,这里就交给你了。”滕王拍了拍临泗的手,与近侍一同回房去了。
临泗派人将汲奴抬回了房中,让房中的侍女给汲奴换药之时,临泗看汲奴渐渐有了精神,便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了?我还从不曾见父亲发过这样大的火。”
汲奴听着,只是觉得背上如同被烧着了一般地疼痛,满头是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是说了什么不知深浅的话,父亲才气成这样?他平日里可是最心疼你的,今日怎么会舍得下这样的狠手呢?”
“下去吧。”汲奴对一旁的侍女摆摆手。
“可是小王爷……这药还没有上完呢。”侍女说道。
“我来吧,你下去歇着吧。”临泗接过那药膏,轻轻给弟弟擦拭着。
汲奴看侍女们都退下了才说道,“阿姐,你可见过那位从南耀来的的伶魁公主吗?”
“就是那位南耀来的和亲公主?我入宫请安之时,倒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临泗说着,疑惑道,“你怎么说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