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耀要与我大黎结亲,若是看在东兴国的眼中,只怕还以为我大黎要与南耀亲好,疏远了东兴国呢!”诸葛忆荪笑着对皇甫容诫与姚团雪说道。
“陛下的意思是……为了一碗水端平,咱们大黎不光要与南耀和亲,也要一视同仁,与东兴国也要结亲?”皇甫容诫思量着说。
“不错,东兴国与我大黎向来亲好,对于朕而言,东兴国是比反复无常的南耀番族,更值得相交的友邦,此次与南耀国结亲,自然也不该将东兴国落下。皇甫大夫以为朕这办法可行吗?”
“陛下此举甚是明断!”皇甫容诫作揖道,“只是这和亲之人,该如何安排才好呢?”
“往年大黎与周边邦国和亲,又是如何安排的?你且说几个旧例,让朕听听。”
“是,”皇甫容诫回忆了片刻,“陛下也记得乾元八年,南虞与我大黎之间的那场和亲吧。”
诸葛忆荪一听,笑着对姚团雪说道,“怎么能忘怀呢?正是因为那一次和亲,朕才跟着郡主的随嫁队伍到了大黎来,若没有那次和亲,朕也不会有今日了。”
皇甫容诫知道,当初诸葛忆荪是作为郡主的婢女入得宫,以为自己举的这个旧例不好,戳到了诸葛忆荪的痛处,连忙跪地叩首道,“臣万死!陛下恕臣死罪!”
“诶~你我虽是君臣,相识相知多年,也算是故交,皇甫大夫何必这般紧张呢?朕也不曾动怒,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朕不曾放在心上,快起来吧。”
“谢陛下。”
“你的意思是说,要像乾元八年那次和亲一般,与南耀与东兴国结亲吗?”
“是,”皇甫容诫说道,“自古以来,都是主动提起和亲的一方,嫁本国之女到接受和亲的一方,譬如当日我大黎与西凉、月孙结亲,是大黎主动提起,先帝也是将亲生的宁和公主、靖和公主嫁到了西凉与月孙,大虞与大黎结亲,由大虞主动提起,因此大虞皇室才将清宁郡主嫁到了大黎,还有先帝纳东兴国贡女葛氏姊妹和罗氏为嫔妃,也是一样的。”
“虽说旧例如此,可是这旧例,朕不喜欢。”诸葛忆荪冷冷地说道。
“陛下……”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自古和亲女儿们的命运何其凄惨啊,‘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即便强盛如大汉,细君公主还要三嫁乌孙王,这和亲之苦,那些不能亲历、却为和亲歌功颂德的士大夫是断断无法体会的,且不说远的,只看先帝晟妃之死、葛美人姊妹与罗良人之死便知道了。”
“微臣明白陛下慈心,只是微臣听闻,南耀那边已经择选好了一位妙龄公主,南耀皇室为这公主备好了嫁妆,只等大黎定下吉期,他们就要送公主上路了。若是陛下疼惜这位公主,免了她的和亲之事,让她留在南耀那种地方,未必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会让她日子更艰难也未可知啊。”皇甫容诫说道。
“这话也在理,既然南耀已经择选好了公主,就依照南耀的规矩,让他们将公主送来吧,让朕为这位公主在京城的宗室亲贵中择选一位妥当的夫婿吧。”
“是。那东兴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