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属实太死鸭子嘴硬了些。
分明是开心的,可嘴上却毫不容情。
“你来干什么?”
对于谢文文的到来,纵然是惊喜,可如今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如何的高兴,本来他们就陷在了里面,被人围进了死地里,也不知道今日有没有命逃出去了,可他又来了,送人头的么?
谢文文避着杀手摸到了谢敬丰身边,甫一到就关心起他来。
“你没事吧?”
谢文文紧张的看着他,方才他亲眼目睹了他从四分五裂的车中摔出,也不知道有哪里受伤。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这一摔怕是都满身的乌青了。
安然无恙的谢敬丰没好气的应他。“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来干什么?看不见现在是什么情况吗?那些弓弩下一刻就瞄准了你,你还敢来?”
虽然语气上充满了不耐可却无法不让人听出他是在关心人。
谢文文观察着外边的战况,关注着白行云的安危,一边回他:“你在这里我为何不敢来?”
“你、”谢敬丰听着他那一句跟以往没二般的怼,想说什么最终却都咽回去了。
他复杂的看着谢文文,就好比心口有人在给他撒盐又跟和面似的揉搓。与谢文文的认识也不过数日,屈指可数,时间短到根本没有熟识他的机会,可就是这样一个本不会与他有过多交集的一个人,却让他牵肠挂肚,又难以言喻。
他时常觉得谢文文就是个傻愣子,不然,哪里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付出真心,又豁出性命,可如今他却庆幸能让他豁出性命的人是自己,至少说明,在他心中,自己是不同的。
究竟是哪里的不同呢?他不知晓,或许心中已经有个趋于正确答案的真相,但他总是不能触碰到真相,就像谢文文之前对他说过的,他只不过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士,救人于水火是他的理所应当。
谢敬丰眼眶发热,谢文文给他的感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这让他迷茫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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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文文却无法感知到此刻谢敬丰的心境是如何的惆怅复杂,白行云同仅剩不多的侍卫还在同人酣战,敌人如今仅存的数量也已经不算太多,可他们应付起来仍旧吃力,加之他们手里的弓弩,无形的给他们增加了不少的压力,所谓暗箭伤人,可对方的纵然不子暗处,他们仍旧难以招架。
“别废话了,跟我走。”他扯过谢敬丰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那里有他们来时的所乘的马。
谢敬丰磕磕绊绊的跟在他的身后,离了大路,林间崎岖地势复杂,树丛隐蔽,暂时脱身也当不难。
他把谢敬丰推上马,叫人拿好缰绳,嘱咐他:“你上马,我来时通知了小天来接应,你沿着这条路应该就能遇上他,让他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暂时他是回不去宣阳了,方才出城便遭遇刺杀,如果他还活着,王家父子岂会善罢甘休,若他执意回去,那这一路都将是危机四伏,袁尚青那就很安全,至少他是跟百里长洲直接联系的,他出事,百里长洲岂会不管,如果他护不住他,也希望有人能够护住他,至少,不能因为他的过失而让他出现任何意外。
谢敬丰慌慌忙忙的被他推上马,缰绳都强硬的塞进了他的手心里,听着他的嘱咐,看他并无要跟自己一起走的意思,谢敬丰瞬间慌了。
“那你呢?”
谢文文回头看向了那正在与人激战的灰色身影,笑着说:“我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