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亓官云鲜少露出自己的医术,若非是皇室给了他太大的好处,也不会接下替自己制出解药的难题。
如果亓官云能制出解药,他很怀疑,面前的这位先生是否也能制出解毒之药呢?
“说起你是来自青州的,想必比我们更了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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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青州的谢文文失笑,避而不谈,“无药山庄的庄主亓官云,跟这位大夫什么关系?”
当着人的面问起他的身份,那位大夫纵然如何的寡言,也不得不出声了。
“如果说硬要排个辈分的话,那如今的亓官庄主,该唤我一句,师叔才是。”
“原来如此,那先生您如何称呼?”谢文文眼前一亮。
“在下、公冶萍。”
又是一个复姓。
“公冶先生可能解我之毒?”
说到解毒,公冶萍很是为难,至今他还未能查出他所中之毒是何毒,更别谈说解毒了。
“很抱歉,我暂时无能为力,但定会不遗余力。”
大夫的话很是叫人受打击,但谢文文却深知此毒难解,倒是不觉得什么,反而是王令嗣为此面色沉着许多。
“话说,你知道你这毒从何而来么?”
心知自己怎么中毒的谢文文矢口否认,“毫无头绪。”
蟾毒是天下难闻的奇毒,谢文文当初也是头一次听说,怕是放出去也很少有人知晓,可却在宫里出现了,有记载以来,面世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的面世都是以带走一人的性命做结束,所以说,谢文文要从蟾毒的魔爪中脱身,活下来,很难。
太子受人加害,当时的皇帝彻查六宫,都没有查出那罪妃是如何拿到这毒药,并下到太子的饮水中的,事情闹得很大,纵然最后中毒的人不是太子,是谢文文,皇帝也勃然大怒,阖宫上下那段时日都人人自危。皇帝杀了接近一百人,也没能查出任何的苗头,好似那蟾毒凭空而出,又凭空消失,随着那罪妃的死而彻底消亡,但所有人都知道,蟾毒一事只有开始,没有结束,或许又过个多少年,皇宫中又有人受到蟾毒的迫害,丧命于此。
如果当真有人能制出蟾毒的解药,也能使下一个受害者,幸免于难。
“你那位夫人……”
察觉出王令嗣话中有话,谢文文明知故问:“嗯?”
王令嗣有些紧张,生怕会因为此事而让谢敬对他生出远他之心,但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他。
“我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你这毒来的蹊跷,又不为人知,很显然的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种下的,而能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下毒,那人显然的是你身边之人,你就没有可疑的人吗?”
谢文文抬头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刘小天一眼,心想这王令嗣也太会想入非非了。
刘小天原本还在一边放空自己的思想,煎熬的等着王令嗣赶紧离开,却突然间听到他说,谢文文这是中毒?
他跟谢文文的想法一样,王令嗣太会想入非非了,这怀疑谁呢?还身边之人,呵,他谢文文分明是落水犯得病,本来就身娇体贵的,自然跟普通人比不得,一碰冷水就犯病,跟人下毒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看他不顺眼想把这桩罪推到他身上去?那他这也忒小人了吧!
刘小天在心底骂骂咧咧的,这王令嗣太阴险了,谢文文幸亏是个机灵的,但凡是个蠢货都被他骗了身心了,还想让他怀疑自己的人,真无耻!
谢文文颇有些为难道:“我身边的人都是打小同我一起长大,不可能下毒害我的。”随即,又停顿了片刻,说:“至于你、是在怀疑我夫人?”
王令嗣深知,谢敬哪里会容易因为他的只字片语就怀疑自己的身边人,毕竟是有感情的,怎可如此儿戏,他不欲让他以为他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义凛然道:
“敬哥儿,也不是怀疑你夫人,而是,你夫人对你的态度分外冷淡,若是她生了他心,加害予你,怕是你千防万防也难防枕边人。”
此言说的掷地有声,饶是谢文文不去怀疑,却也不得不去怀疑王令嗣所言的可能性。
谢文文似乎也陷入了对此事的深思熟虑之中,久久未能说话,王令嗣见他是听进去了,欣慰道:“你可以好好想想,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