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舅舅打了声招呼骑上我的铃木踏板,心急如焚的往回赶,刚走了一半的路程,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寻思是钱曼丽回过来的,赶紧一脚刹车,吱!的一声,后轮和地面摩擦冒出一股白烟,一股刺鼻的橡胶味席卷而来。
后面一个骑自行车的家伙刹车不及,一头拱进路边的绿化带里,半天才冒出个脑袋冲我喊道:
“孙子!你他妈的有病吧?等老子站起来跟你算账。”
我本来想下车看看他有没有受伤,不想他的口气异常的不友好。
这他妈的我要是过去看看他,非讹死老子不可,骂人的中气这么足,能有什么事,老天爷!走为上策吧。
我顾不上手机的铃声催促,一把油门铃木相当给力,轮子在地面上弹起一股灰尘,转眼把那家伙远远的抛在身后。
我从后视镜中看他追出一段,奈何徒劳无功,只好骂骂嘞嘞的回去扶起他的自行车。
我再次停下摩托车,已经跑出三里地,电话已经挂了,我看了看是“乾坤戏班”的座机电话。
我猜肯定是师姐墨青芝打来的,我赶紧回拨过去,不想我一接通便听到姨妈的哭啼的声音:
“秦冠!你天宝哥病了,医生诊断是鼻癌,要做手术,得不小一笔费用,后期还要化疗都需要钱。”
姨妈这种不问自述的交流方式,只有我能理解,她是怕我先开口说话她就再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姨妈!天宝哥病了不是应该赵大奎出去找钱吗?他为什么不露面?要你出面打电话?”
“赵大宝说他没脸打这个电话,他也借不到钱干脆不治了,让天宝自生自灭,他主要是怕人财两空,这个无情无义的坏人,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见死不救,我算是看清了他的嘴脸。”
“我师父呢?没有想想办法?”
“你师父已经让青芝给我送来十万块钱,现在天宝住院用的就是这个钱,“乾坤戏班”那么多人吃饭也不富裕,你知道赵大奎一分钱都存不到不说,还落饥荒,现在还欠一屁股赌债,人穷心眼还小,最近把我盯得死死地,不让我和你师父见面,我和你师父交流都靠青芝带话!”
“要我说你趁早和赵大奎分开算了,就他现在的表现,亲生儿子都不救,你还指望他能善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