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圣帝盯着墓幺幺许久,并没有喊弗羽乙乙,于是弗羽乙乙站出来也不是,继续在一旁待着也不是。可圣帝就这样端详了墓幺幺一会,忽然又笑了。“瞧孤这个记『性』,差点把上午和汪相商量的重要之事忘记了。”
“幺幺,你先坐下休息,孤给你的赏赐,还没说完呢。”
这一时的落差太过悬殊,众人根本缓不过神来。怎么前一秒还在说弗羽王隼,后一秒就到墓幺幺身上了。可是没有人敢对此发表异议,圣心难测,谁敢妄论?
墓幺幺看向弗羽王隼,他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被弗羽哲扶了起来。而那张圣旨,也仍然在圣地旁边飘着。于是,她不再违抗,自己乖乖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幺幺。”圣帝见她坐下了,才开口说道,“之前汪相对你太过严苛,虽说尽可能地给你最好的了,可为你选的也并不适合你。女孩子家么,觅得良人才当是毕生所愿。”
初笑棠的脸『色』很明显的垮了。
但是她也不敢声张,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墓幺幺一眼。
“而你现在为孤的义女,身份尊贵又不同于前,更要慎重。”若忽略在场的这些人,圣帝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几乎像是一个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自己女儿要好好嫁对人的长辈。“不过呢,今天上午孤已经与汪相商议好了,重新为你择了一位良人。”
他在此停顿了,仿佛有些口渴。身后的婵仙已懂事地端了一杯茶到他手,轻轻地隔着缎帕为他吹开上面熏腾的茶气。
而这样的停顿,对于在场的一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弗羽哲一人已经拉不住弗羽王隼,是弗羽淳和弗羽乙乙两人一起上来,才强行按住了他。他抗拒而挣扎——
而墓幺幺在这个停顿时,整个身体为之一颤。她其实很想去看弗羽王隼,可她却如同一个刚出壳的鹌鹑,不住地瑟瑟发抖,生不出一丝勇气回过头去。
“大爵爷。”圣帝却突然喊出这三个字来。
弗羽王隼和墓幺幺在这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圣帝——
圣帝空空如也的眼眶里那恐怖的黑洞,被垂下一些的眼帘遮去了大半个,像是树影掩藏的悬崖深渊。他嘴角缓缓的勾起,在他所见之中——墓幺幺和弗羽王隼两人那充满希冀和渴望,已根本连隐藏都无法隐藏的热切的目光,比润过自己唇齿的茶还要香甘。
这就是你们两个人所希冀如此的想要得到的么。
他笑得更愉悦了。“孤看你累得不轻,休息一下吧。来人,为大爵爷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