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东一进门,就直奔主题:“新民县长,你的钱退了没有?”
邹新民听到这话,颇为无奈地看了看门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然后他起身,轻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那关门的动作缓慢而谨慎。
光上门之后,邹新民转过身,苦笑着说道:“华东书记啊,不是我不想退,是我家那口子死活不让我退,我手里哪有十万块钱去退呀。”
林华东语气平淡的道:“你可是追缴领导小组的常务副组长啊,人家正财县长可是把 50 万都给退了,50 万啊,咱们一辈子靠工资,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呀。”
邹新民苦笑着说道:“华东大哥啊,我可知道,当时的政策县委常委是可以有两个名额的,现在看来,你至少要退 20 万呀。”
林华东随手将帆布口袋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口袋,说道:“这是20万,我也不拿到煤炭公司了,我主动退给你,你数一数。”
邹新民听到这话,忙上前一步,他的动作有些急切,打开帆布口袋。只见里面用橡皮筋捆好了一叠叠的现金,那崭新的钞票散发着金钱独有的气息。惊讶地拿出一叠,眼中满是震惊:“华东大哥,您是真退啊?”
林华东微微点头:“新民啊,我不退,你不为难吗?我退了,你的工作就好办了嘛。”
邹新民看着林华东,眼神中满是纠结:“华东大哥,我可还没退啊,你要想清楚,这可是 20 万,您就是现在辞了职,拿着这 20 万养老,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啊。”
林华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新民啊,大道理我就不多讲了。当初领钱的人,县委常委可就咱们俩了。如果咱们俩都不带头支持县委工作,你想过没有,临平县这些领导干部里,要是你是张庆合书记,追缴费用,你会拿谁开刀呀?”
林华东看着正在发呆的邹新民,又拍了拍桌子上的钱,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我是张庆合书记,那肯定先拿官职最大的人开刀。官最大的都收拾了,那些老家伙不得个顶个的老实?新民啊,听大哥一句劝,早退晚退,早晚都退,早退肯定比晚退好。”
邹新民沉默了许久,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华东大哥,有没有人找过你?说要是把钱退了,咱们就是带头和本地干部作对。”
林华东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新民啊,你咋就不明白,管你头上帽子的是谁呀?你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表了态,要退钱。出尔反尔的话,当大哥的多句嘴,邹镜堂也保不了你。很简单嘛,这个钱说破大天都违规。”
邹新民看了看桌子上的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说道:“华东大哥,这样你先退十万,剩下十万借给我,等我把我媳妇的工作做通,再给你拿十万,你再退。”
林华东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决,将桌子上装钱的包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说道:“不行,你要是想这样干,不是先把你媳妇的工作做通,而是先把我媳妇的工作做通。这个钱,当大哥的不敢借。快拿单子,我要签字退钱了。”
邹新民一边从桌面上拿起单子递给林华东,一边说道:“我马上回家,找我那口子,实在不行跟她打上一架。我还不信了,七尺的汉子能被一个娘们整天压着。”
而在人大主任万庆峰的办公室里,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钟潇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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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人大常委会即将举行会议,届时,县长吴香梅会提请一系列人事任命,其中包括副县长陈光宇和县建委主任陈建军。虽然名义上都是由人大来负责举手表决,但实际整个过程之中,组织部都要全程参与,以确保能够顺利实现组织意图。
万庆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中的名单,上面既有陈建军,也有陈光宇。他在临平县多年,对每个干部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也知道陈光宇和陈建军两人是近亲关系,心中不禁感慨:临平怕是以后又要多一个“官宦之家”呀。
万庆峰抬起头,看着钟潇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说道:“小钟部长啊,你们这次考察的干部我看有些不太合适呀?”
钟潇虹微微一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拿起自己手中的名单,说道:“您说谁不合适?我看这些干部都是组织部门经过全面考察的,无论是工作实际,还是群众口碑,大家都是比较认可的呀。”
万庆峰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轻轻揉了揉眼睛,说道:“小钟部长啊,别的不说,咱们就拿陈建军和陈光宇两个同志来讲,他们是近亲关系,就是没出五服的叔侄。一次提拔两个陈家的干部,我怕人大代表到时候会有闲话啊。”
钟潇虹之前并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这层关系,毕竟在人事履历表上所反映的,只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和配偶的父母,在双方的干部履历表中,都没有出现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