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新民看到马军主动伸出手道:“马大哥,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晚上一起吃饭啊。”
马军说道:“哎,新民啊,这晚上不行,有安排,你们把老张照顾好啊,我带着小伟就回去了。”
两人走了之后,张庆合将刚刚马军说的事情,向邹新民和梁满仓说了。两人听完之后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邹新民才说道:“省政府的秘书长亲自下场,这个我们还争什么争?”
张庆合倒是显得淡定,自己在铁路系统多年,深知铁路事关国家战略。听我说,铁路的规划、勘察、设计、施工都有一套严格的程序。如今,部里面是通过明文电报的形式,让省铁局重新给予建议。如果临平不找不闹必定先顾平安县,如果临平态度坚决,省铁局也不得不慎重考虑,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在这个方面,恐怕谁打招呼也不好使。不然的话,管交通的副秘书长出面,本就可以将这件事一槌定音了。
张庆合揉了揉眼睛说道:“新民啊,在此之前,如果我们和省铁局的领导没有见面,那么,铁路规划的建议,肯定还是走平安县,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把话题挑明,省铁局的领导也不得不慎重考虑。在这个事情上我相信省铁局的领导,现在不敢为了谁的面子,将我们的合理化建议抛之脑后。这样吧,为了体现我们临平的决心,满仓,你现在通知吴香梅,让她明天一早赶到省城会合之后,我们再去省铁局沟通汇报。”
省铁局的汪局长和孙副局长坐在办公室里,两人抽着烟,办公室烟雾缭绕。汪局长慢慢起身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又坐了下来,说道:“这个临平县和平安县决心都很大,晚上的饭局,我看是鸿门宴啊。”
孙副局长说道:“平安县的有人啊,昨天请了副秘书长站台,今天晚上就请个秘书长来唱戏。汪局长,你要先定个调子,我们才好开展工作呀,临平线,咱们到底还报不报?”
汪局长深吸一口烟,烟头瞬间亮起橙红色的微光,烟雾缓缓升腾,在两人眼前丝丝缕缕缭绕,。汪局长的眼神有些空洞地凝视着窗外,偶尔随着吐出的烟圈微微眯起,像是在弥漫的烟雾搜寻答案。
汪局长说道:“老孙啊,地方上的势力错综复杂,没有我们铁路系统单纯啊。你就拿张庆合来说,你能想通,他是平安人,你能想象平安的铁路以前也是在他的手上争取的。现如今啊,一边是省政府,一边是省政协,如果从两位领导的重要性上来讲,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但不得不慎重考虑张庆合所提出建议,虽然合理性上有所欠缺,但在正当性和科学性上确实说得过去。如果临平县不吵不闹,这不是个事,但现在,临平以书面报告的方式向我们提交个方案呀,如果不正面回应这事,闹到部里面,最后挨板子的不是他们,而是你我二人。所以,临平县还是要报。至于晚上的时候倒也好办,他们都认识,大家也都是体面人,有话拿到桌面上来讲。”
您的意思是再让他们开座谈会?
对,这次让他们自己谈。
晚上的时候在山水酒店换了一个大的包间,二嫂淑清带着晓勇,早早地就来到了酒店,和红旗书记见面之后,众人客套了几句,就到了酒店的包间。
红旗书记很是客气地介绍着座次的安排:“淑清处长,您看这个位置合不合适?”
淑清很是平淡的看了一眼郑红旗,说道:“红旗书记把我和晓勇的位置往后排,我们今天是以私人身份请秘书长吃饭,不好把我放在前面。”说完之后,看着晓勇道:“晓勇,你觉得呢?”
晓勇听到淑清这样说,顿时有了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平日里自己在家的地位,可是不高,就故作深沉道:“红旗书记就按淑清说的办吧。”
李尚武在后面悄悄碰了一下晓阳,悄声说道:“哎,你二哥家庭地位不低呀,张口一个小清闭口一个小清。你二嫂可是省政府督查室正县级的督察专员。”
晓阳笑着悄声说道:“李叔,你可是公安局长,可别被假象所迷惑。”
二嫂淑清微微抬手,那精致小巧表盘不大的腕表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低调而奢华。二嫂轻轻理了理耳边的发丝,微笑着对众人说道:“今天这顿饭,虽说以私人名义请的秘书长,但秘书长人很好,心理上不要有包袱,大家不必过于拘谨,只当是老友相聚。”
众人忙点头称是,心里却也难免紧张,省政府的秘书长,下一步可是副省级领导的有力竞争人选,如果不是通过私人的关系,哪能不提前预约就将人约出来吃饭?
晓勇又补充道:“红旗书记,到时候你们还要把握好节奏。秘书长今天晚上有三个活动,在我们这里最多待上半个多小时。”
淑清说道:“这样,红旗书记你再把县长请上,我们四个去楼下等,其他人在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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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显示出对领导的重视,提前在下面迎接领导是一种规矩,从迎接领导上来讲也有学问,人少了显得对领导不够重视,人多了则太过招摇,县长和书记亲自去接,恰到好处。
淑清算时间非常精准,在楼下等了七八分钟,省铁局的汪局长和孙副局长的车就缓缓地停在了大厅门口,下车之后,孙友福忙主动做了介绍。
汪局长对淑清并不了解,也仅仅当做一个普通的正县级干部,握个握手,抬手又看表道:“算时间,秘书长应该快到了,老孙啊,我们也在楼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