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东看着材料,一手在桌子上摸到眼镜,慢慢地戴上之后,认真的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沉重,越看眉头越皱越紧。看完之后,沉默了许久,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华东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愤怒,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犹可违。华北这是在给林家抹黑,给整个临平县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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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说道:“书记,这也只是罗焕清的一面之词,很多线索没有经过核实,您看咱们?”
林华东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朝阳同志、耀先同志,不管是不是一面之词,既然有这样的举报线索出现,我们就必须严肃对待嘛。但是,你们也知道,法不容情,但法不外乎人情。我这个当堂哥的,难啊。这样,这样,你们容我打个电话行不行?”
我马上拍了一下张耀先道:“正好,我们出去抽根烟。”
两个人一根烟抽完,接着又是一根,天色已经渐晚,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
许久之后,林华东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林华东面色略带凝重地走了出来,看了看天空的残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华西刚刚通过电话了,华北这样啊,他很痛心,给大家添了麻烦,对同志们表示了感谢,这是第一层意思。华西说不能因为亲情而罔顾法律,要求公安机关必须按照正规的司法程序,对林华北的事情进行深入调查,如果证据确凿,绝不姑息。这是第二层意思。市纪委将亲自指导县委,履行对林华西的党纪处分,简单讲就是开除职务,这是第三层的意思。”
我和张耀先相视看了一眼,我问道:林书记,您的意思是我们抓人?
林华东背着手无奈地道:不抓不行啊,里面那个会翻天的,这是实话。
煤炭宾馆里,常务副县长邹新民为林华北办了压惊宴,十多个人坐满了一张大圆桌。这种大圆桌在临平甚至东原都极为少见,看起来显得极为奢华。
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和地方名吃,饮料和酒水只能在桌面上的犄角旮旯里挤一个安身之地。邹新民、林华北频频举杯,氛围颇为热烈。
邹新民满脸堆笑,举杯说道:“林总啊,这次的事情虚惊一场,我就说嘛,在咱们临平,谁还能抓市纪委书记的弟弟,啊,华北,我先敬您一杯。”
林华北在里面关了几天,虽然没有受什么罪,但内心却是忐忑不安,向往自由。如今出来之后,笑着道:邹县长啊,我给你说,咱看起来都是好汉,但是真的关进去之后啊,那滋味,并不好受。我都想了,我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我还不一定扛的住,幸亏咱行得端走得正,再加上背后有个好哥哥。公安局,我以后一辈子,也不想去了。”
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看似热闹非凡,正喝着酒,县公安局何浩副局长带着刑警大队和城关镇派出所二十多个人就冲了进来,何浩大声喊道:都别动啊,都别动,临平县公安局的。
邹新民十分不满地站了起来,看着何浩道:何局长,你干什么,今天是我在这里办酒。
何浩看着邹新民,并无太多的敬重之意,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邹县长,我们来抓林华北。
林华北听闻之后,一拍桌子道:何浩,你他妈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你们这么抓我,就太过分了,你们不给我面子,难道我哥的面子也不给?
后面不知道是谁,上去就打了一个耳光道:吃的大粪啊嘴这么臭。
这一下,林华北就愣在了原地,实在是没有想到,有人敢当场打自己耳光。
何浩忙道:哎,不准打人。
说完看着吃饭的众人笑道:刚招的年轻人,还没学纪律,回去啊批评他。啊,你们继续吃,继续吃。
林华中道:哎,何浩,你们太过分了,眼里还有没有我,有没有我大哥。
何浩看林华中也在,并不觉得奇怪,只是一脸为难的道:林局啊,抓捕的命令是林华西书记和林华东书记点了头的,有事咱们回局里面说。
顺势给了几个人一个眼神,马上就准备了手铐,把林华北铐上直接拉走了。
桌子上的众人低着头,是看也不敢看。
众人走了之后,邹新民才小声地说道:这个财政局的罗明义,真是他妈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