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匣中玉佩

韩霜锦看她这个样子都不自觉有点羡慕了,可见唐清璃平时对他们是真的好,所以她在听到了唐清璃说这样的话,才会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且这个选择也并不让人意外,毕竟他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思想就是一定要听主子的话,听主子的安排,主子要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所以一时之间让他们决定自己未来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是一件挺困难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孤便安排给你去做了,庄子上的人你都可以调用,若是有什么危险的,可先斩后奏。”

唐清璃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腰牌给了她,庄子上的事情事发突然,如今自己抽不开身,也不能一直依靠飞鱼楼去处理。

飞鱼楼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此事交给枳橘也是比较合适的,一来她经常处理这些事情,应当是得心应手,二来她如今也算是正式脱离了奴籍的身份,日后总要安排个官当当。

最好能够让她给那些还不敢正视自己的女子做个表率,一步一步来吧,一口吃不成胖子的。

“是!属下遵命!”

枳橘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块腰牌,心头很是开心,这是殿下信任自己的表现,自己一定要好好发挥,可不能够让殿下失望。

“月妩也一起吧。”

韩霜锦看着一旁的花月妩,轻声说:“正所谓是妇唱妇随,你们二人在一起说不定事半功倍呢。”

“东家别开玩笑。”

花月妩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没有呀,没开玩笑,我是真的打算让你去帮助枳橘好好的把庄子上面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再回来,最近望月楼就暂时让古家去处理。”

韩霜锦笑了笑,说:“也算是给你们放个假,怎么?这都不愿意?”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东家?”

花月妩抿了抿唇,接着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属下一定是不走,一定是要陪在您身边的。您那个时候救了属下,属下不能够就这么走了。”

“能出什么事。”

韩霜锦淡定的摇了摇头,说:“只不过是最近他们盯着望月楼盯的太狠了,一点口子都不松,如果是你们一直呆在那里面的话,我怕会起反效果,所以你们还不如直接离开,看看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她的话有理有据,花月妩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你们准备一下,两个人一同去庄子上好好处理,我会安排飞鱼楼还有府中一些信得过的护卫随你们一同过去,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上,不必手下留情。”

“是。”

她们一同应了声,很快就离开了。

两人离开之后,韩霜锦看了眼有些疲惫的唐清璃,温声说:“看你不是很舒服的样子,要不要吃点东西然后歇下。”

“你不问我玉佩的事?”

唐清璃顺势软在了韩霜锦怀里,轻轻的问。

“你若是想说的话,总会告诉我的,只不过你如今看起来有些疲累,我不忍心你再为这件事情操劳,实在累着了的话,等明天睡醒了再告诉我也可以。”

韩霜锦摸了摸唐清璃的头,温声说:“在我这里,你不必想太多,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玉佩我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一个很特别的故事。”

唐清璃摇了摇头,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苏瑾年一官宦之家的千金,她生得灵秀动人,双眸似星,且饱读诗书,通情达理。而裴子轩则是家境贫寒却才华横溢的书生,凭借一手好字与锦绣文章在城中略有声名。

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苏瑾年随丫鬟踏青归来,路过城中的月老祠。祠前桃花灼灼,落英缤纷,苏瑾年被这美景吸引,驻足观赏。此时,裴子轩正在祠中为自己的前程默默祈祷,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了那一抹在桃花树下的婀娜身影。苏瑾年也恰在此时转身,四目相对,瞬间擦出了心动的火花。

自那之后,两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城中的书斋、湖畔相遇。他们一起吟诗作画,谈论古今。

裴子轩会为苏瑾年讲述书中的奇闻轶事,苏瑾年则会用温柔的声音为裴子轩诵读自己新写的诗词。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裴子轩鼓起勇气,在苏家后院的墙外,为苏瑾年吹奏了一曲《凤求凰》。

苏瑾年听闻,脸颊绯红,心中满是羞怯与喜悦。不久后,他们互赠信物,私定终身。裴子轩将一枚祖传的玉佩送给苏瑾年,玉佩温润,正如他对她的深情;苏瑾年则回赠了自己亲手绣制的锦帕,帕上绣着并蒂莲,寓意着他们的爱情如同莲花般纯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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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长。苏家得知了苏瑾年与裴子轩的恋情后,坚决反对。苏父认为裴子轩家境贫寒,无法给苏瑾年富足的生活和尊贵的地位,他为苏瑾年安排了与京城权贵之子的婚事。苏瑾年跪在苏父面前,苦苦哀求,眼中含泪诉说着自己与裴子轩的深情厚意,可苏父心意已决,将她软禁在闺房之中,不许她再与裴子轩相见。

裴子轩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他带着自己的文章和诗作来到苏家,请求苏父成全。苏父却对他冷嘲热讽,将他的文章扔在地上,称他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书生,妄想攀附苏家。

裴子轩受尽屈辱,但他对苏瑾年的爱丝毫未减。他在苏家门外苦苦守候,希望能有机会见苏瑾年一面。

苏瑾年在闺房中,日夜以泪洗面。她抚摸着裴子轩送的玉佩,回忆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绝望。她试图逃跑,却被丫鬟发现,又被严加看管。随着婚期的临近,苏瑾年越发憔悴,她深知自己无力反抗家族的安排。

在苏家的逼迫下,裴子轩不得不离开京城,去远方投奔亲友。临行前,他在苏家门外默默站了一夜,心中满是对苏瑾年的不舍与牵挂。而苏瑾年在闺房内,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却只能对着玉佩暗自神伤。

苏瑾年出嫁的那天,盛京城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她凤冠霞帔,却眼神空洞,面如死灰。花轿抬着她缓缓前行,她的手紧紧握着那枚玉佩,泪滴落在玉佩之上。突然,街边冲出一个小乞丐,不小心撞到了花轿。苏瑾年手中的玉佩被撞落,掉在地上,摔破了一角。她心中一阵剧痛,仿佛预感到了自己爱情的破碎。

裴子轩在远方得知苏瑾年出嫁的消息后,悲痛欲绝。他日夜苦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考取功名,回来夺回自己的爱人。可岁月无情,多年的劳累与思念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苏瑾年在夫家,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心中却始终思念着裴子轩。她拒绝与丈夫亲近,常常独自坐在窗前,望着远方发呆。她的美貌与哀愁引起了其他夫人的嫉妒与猜疑,在夫家的日子也越发艰难。

多年后,裴子轩终于考取了功名,他满怀欣喜地回到京城,却得知苏瑾年早已在夫家郁郁而终。他来到苏瑾年的坟前,看着那荒芜的墓碑,泪水夺眶而出。他取出那枚曾经送给苏瑾年的破了角的玉佩,放在坟前,仿佛看到了苏瑾年那温柔的笑容和哀怨的眼神。

“瑾年,此生我负了你,愿来世,我们能再续前缘。”

裴子轩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凄凉。”

唐清璃说到最后闭上了双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人你认识?”

韩霜锦抿唇,带了几分疑惑,因为在唐清璃身边这么久,她都未曾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这京中显赫的门楣也未曾有苏姓,韩霜锦想了又想也猜不出这究竟是谁。

“裴子轩上一辈子乃是我的救命恩人。”

唐清璃压低了声音,温声说:“若非他,我怕是刚刚到了和亲的地方便被人欺辱了。”

“竟有此事?”

韩霜锦闻言连忙搂住了唐清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温声说:“别怕别怕,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陪着你呢,没人会欺负你了,放心。”

“因为这辈子我没去和亲,自然也就有了为自己转圜的机会,同时也借着身份,假装被他们救了一回,而后撮合了他们。”

“在撮合他们之后,孤留下了一块玉佩,说日后只要出了什么事情,便让人把这玉佩送到公主府,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他一次。”

“那枚玉佩,我亲自摔破了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