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只能过去。

秃顶医生先摸了摸于浩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重复几次后，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似乎还有点惊喜。

“你有没有昏睡过？”秃顶医生问。

“没有。”

“那你有没有头晕过？”

“有几次，但很短。”

“你没恶心或腹泻吧？”

“没有。但我有过想咬人的冲动！”

“什么时候的事？”

“刚开始的一两个小时，就觉得她好香，好想吃她的肉！”

“那现在觉得我香吗？”

于浩嗅了嗅鼻子，嫌弃道：“你不仅不香，身上还很臭！”

秃顶医生不但没有生气，而且眼睛一亮，他显然期待这样的回答。

“感染R病毒后，发作时间通常在6到10小时，现在11点了。”秃顶医生平静地说。

“什么！”于浩感到震惊，时间所剩无几，他后悔没有更节省时间。

秃顶医生扶了扶眼镜，语气平静地解释：“药物的最佳治疗时机是感染内的6小时，超过这个时间，病毒已经开始破坏神经系统，药物就无效了。”

秃顶医生补充道：“我本以为你是进医院后才被咬，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

于浩的内心一片冰冷，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他感到迷茫和无助。剩下的时间，他只能在等待中度过。

他想到了小强，不知他是否发现自己已经消失，是否会焦急寻找。于浩心中涌起愧疚，后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当他想起张莎拉，心中更是绞痛。他救了她，却也将让她承受失去自己的痛苦。他的笑中带着苦涩，眼中闪着泪光，默默祈祷张莎拉能够坚强地活下去。

于浩深知，自己不能变成行尸，失去意识前，他必须做出选择。他心中有了决定，但仍然感到一丝恐惧和不舍。

他看向秃顶医生，声音中带着颤抖：“大叔，我死后，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腰间。

秃顶医生看着他，感同身受道：“说来听听，能帮的我肯定帮。”

于浩的嘴角勉强扬起，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大叔，等我死后，能不能把我火化，我不想成为行尸的食物。再给我立个墓碑，上面写‘愧对父母之人，不孝子于浩之墓’。虽然我们才刚认识，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大叔，拜托了。”

秃顶医生却摇了摇头，表情凝重：“臭小子，这事我不会帮你的，彻底放弃这念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