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王看了看林年,看了看面面相觑的陪审团,他抬起眉头去握住了那根法槌就要抬起来。
但也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候。
「对,邵南音是林年放走的。」林年的身边,路明非忽然大声地说道,「关于这点,我可以作证!」
⋯啊?
不少人都愣愣地看向格栅旁站着的路明非,包括副校长和芬格尔,不知道这小子又抽什么疯了。
路明非拍了拍同样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林年的肩膀,示意他把脑袋伸过来。
林年微微侧头过去,听见路明非在他耳边低声说:「接下来的发展很重要,真的很重要,跟着我的步调走,别搞砸了,注意配合我。」
「你知道她是我放走的。「林年轻声说。
「我知道。」路明非视线掠过林年的肩膀,目光盯住了不远处的安德鲁•加图索,「反正从来我的面子都是你给的,我也没怕过丟脸,所以这次听证会怎么说我都得让你站着走出去。〞
他拍了拍林年的肩膀,走向前去站在发言席。
「路明非,我确定一下,你刚才的发言,是要为调查组的指控作证,提供证词么?「所罗门王被这捉摸不透的神经病‘S,级给弄不会了,严肃地瞪着这个疯子衰仔。
走出来的路明非站定点头说,「是也不是,毕竟调查组的指控不怎么淮确。〞
「路明非,有些事情己成定局,林年放走了四代种是事实,今天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要再在最后丢了自己的脸。」安德鲁•加图索淡淡地说。
「怎么会是丢脸呢?」路明非诧异地看向他,〞明明就是给我自己长脸。而且丢脸的是你们调查组吧?指控的对象都搞错了,放走四代种的的确是林年,但你们得指控我啊!「
「什么?」所罗门王探头。
安德鲁•加图索意识到什么,抬头盯住路明非,表情再度变得精彩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调查组该指控的人是我,而不是林年。」路明非盯着安德鲁的眼睛笑着说,
「毕竟是我命令林年放走那只四代种的。〞
「路明非,听证会不是你玩闹的…安德鲁正准备冷漠地呵斥路明非,但他身旁的帕西却忽然开口平静地说,
「代表校董会调查组方,我想听听路明非的说辞,我认为这对听证会很重要,说不定我们真的指控错人了。」
所罗门王这下终于是彻彻底底愣住了,他大风大浪见惯了,但现在这幅场面他真没见过。
其实安德鲁那一声呵斥真的说出口,并且要求法官让路明非闭嘴退场,所罗门王也的确会照做,因为谁都能看出路明非这忽然站出来这一通瞎比发言基本就是想夹顶锅了,因为这发言压根经不起查证。
你可以发疯自爆,但你不可以蔑视所有人的智商,你路明非和林年的关系现在大家都有目共睹了,这种情况你跳出来说这是你的锅,你不是来顶锅的是来干什么的啊?这是无理取用,哗众取宠。
...但现在经典就经典在,调查组这边忽然站出来一个帕西•加图索,缓声细语地说:法官您等等,我觉得小路子蔑视我的智商好像真有点道理,说不定哀家的脑线说不定真出了点问题,我们调查组真的指控错人了。
…这搞什么啊。
路明非看了帕西一眼,防人的眼神相触一瞬然后掠过,衰小孩更加自信地上前一步,仰头朗声说:「法官阁下,调查组的两位,芝加哥四代种逃逸的事件,其实真正该负责的人是我,林年只是被推出来顶锅的。我认为你们在匆忙地下达是林年主观放走了四代种之前忽略了一个细节,一个很微小,但却很重要的细节。〞
「什么细节?」帕西•加因索又接了路明非的茬,接得又快又准,比芬格尔这个专业捧哏的人都快了一步,让后者有些怀疑人生地看向这个调查组的秘书。
「我的言灵。〞路明非说。
这句话说出来,让不少人陷入了思考,在不到1秒的思考时间后,知道路明非言
灵效果的人眼睛瞬间瞪大看向了他。
「言灵•月蚀。一个克敌先机的权能,疑似‘血系结罗‘和‘镜瞳,的上位言灵。「帕西•加图索点头说道,「作为‘月蚀‘这个尚末记录在言灵周期表上的独特言灵的掌握者,你可以从目视所能及的范围内侦测出任何混血种所掌握的言灵,并且一定程度上进行模仿。
近期已知的月蚀最为显著的战绩是在康斯坦丁战役中得到了,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的部分信息;在大地与山之王一战中对正统‘月「的‘剑御「的暂时性模仿,成功阻截龙王的袭杀。」
路明非的言灵首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不少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平时里他们完全看不穿的衰仔,也有部分人一脸望着路明非的背影,一脸我早就知道你这家伙在扮猪吃老虎的样子。
但更有一部分人关注的不是路明非的真实实力,而是十分话异的看着帕西•加图索,他们完全不理解在之前还跟学院管理团队唇枪舌战撕得不可开交的调查团秘书怎么忽然跟路明非唱起双簧了,难道帕西•加图索才是那个隐藏得最深的串儿?
「所以,拥有者‘月蚀,这个言灵的我,才是第一个发现邵南音真实身份是四代种的人。」路明非的发言掷地有声,「也就是从我发现邵南音的身份是纯血龙类的那一刻,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接过了林年小队的指挥权,进行了一场影响深远的布局。」
布局…你布他妈个鬼的局啊。
芬格尔和副校长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前面胡扯的路明非,又紧张地看向完全没有反驳意思的帕西,完全不知道现在事态到底是个什么情況!
唯独林年,他恍然地盯住了路明非手中的那份一直没有离手的文件,那份路明非从头到尾死攥着就算迟到也没有丢掉的文件。
「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这小子是有备而来的啊!〞旁听席的最前排,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身白衣的金发女孩舒舒服服地躺坐在学生会蕾丝少女舞团的中间,左右手各揽着一个漂亮得冒泡的女孩,双眼如炬地看着准备走向失控的听证会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