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有茶,名为南水,极其珍贵。
平常人家多是听说,能喝的上的只有达官贵胄。
易年一个穷小子喝不起,但有南北北。
替南风义治完伤休息时,好吃好喝自然少不了。
喝的茶,正是江南的南水茶。
许是喝惯了便宜茶,易年没觉着这比黄金还贵的南水茶有什么好喝的。
不过闻起来很香,沁人心脾的香。
这是易年第二次闻见南水茶香。
而第一次,是在江南苑那幢小楼下面的石室中。
那时忙着找机关,并没有留意石室中的味道,只以为是香料之类。
可此时在丛中笑身上又闻见了南水茶的味道,说不定他们曾去过那间石室。
或许巧合占多,但问问又费不了多少力气。
而这一问,还真给问出来了。
他们不仅去过,还知道南风义被人掉包了。
听着花想容的回答,易年的嘴角升起一丝夜微笑,开口道:
“哦?”
耍心机易年不是花想容的对手,不过他有个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朋友,周晚。
周小爷曾经说过,装神秘是门学问,只要自己不慌的同时对方又没有底气,便有可能诈出有用的东西。
如果诈时再配上笑容,功效更显。
易年那时只是笑笑没说话,不过还是记了下来。
此时正好,管他有用没用,试试再说。
听着易年只回了一个字,而后又看见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花想容神色微变,开口道:
“南风义不是秦怀素,我们敢对北祁皇子下手,但绝不敢对南昭王爷不轨。”
易年明白花想容的意思。
南家既是皇族,也是修行世家。
“不是你们做的,那为何不救?”
易年开口问道。
救南风义,这便是个天大的人情。
虽然自己救人的时候没想要这个人情,但人情就是人情。
不过话一出口易年便后悔了。
因为周小爷说过,这种时候不能问,只要点头回嗯便好。
花想容听着易年的问题,本想翻个白眼鄙视一番,不过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他救过自己的命。
花想容不说,易年也猜到了。
敢对南风义下手的人绝不是易与之辈,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去得罪下手的人或是势力。
人情这个东西,有命接才叫人情,死了,只能化成坟头的一杯酒。
他们去江南苑的目标既然不是南风义,那只能是血灵法阵了。
伸手指向身后血海,开口道:
“你们为什么要找这血海?”
周晚这方法好用,不过易年用不惯。
这种神秘始终是装不来的。
“杀人。”
花想容的回答相当简洁。
“然后呢?”
易年习惯性了递了句话。
“继续杀人。”
回答比之前多了两个字,但一点儿用处没有。
易年看着花想容,顿时有些无奈。
这人也不知怎了,怎么今天沟通起来这么难呢?
就在易年无奈之时,丛中笑的反应却与花想容截然不同。
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给了过去。
易年有些疑惑,伸手接过丛中笑递来的羊皮卷缓缓打开。